说起这些,张沛的脑袋垂的更低,整个都恨不得钻进地里,不让江阳看见。
光是头顶若有若无的视线,就足够他害怕的不敢抬头。
“呵,你倒是很会挑家伙,每一个都能杀人。”
江阳冷笑。
余敬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字,记录下张沛的口供。
“这不是形势所迫嘛,何况我就想给老李一个下马威唬唬他,没想真见血。”
张沛哆哆嗦嗦的说。
“是吗?”江阳哼笑,反问:“警察到时可不是你说的那样玩过家家,一地的血,三分之二的人受伤,六个重伤。”
“这、这不是控制不住嘛。”
张沛害怕的声音发抖。
“我也是被老李气昏头了,才下的重手……”
“那他求饶的时候,你怎么不停手?”
江阳不听他废话,步步紧逼。
“真动手了哪儿还顾的上这啊那的,恨不得一铲子把他脑袋都叉下来。”
张沛无法说谎,坦白道:“我就一个想法,只要老李死了,什么事情都解决了!谁让他非要跟我争流水线的,活该!老板一开始定的人选就是我,他自己横插一杠……”
他嘀嘀咕咕抱怨了一堆。
从食堂打饭,到宿舍恩怨,洗澡排队,几乎把李忠新的底儿全漏了。
总结一句话,基本就是李忠新不做人,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审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结束时,张沛从头到脚跟洗过澡一样,全身都湿哒哒。
江阳一走,他彻底瘫软在椅子上起不来。
骨头断裂的疼痛感也在此时爆发。
刚才处于江阳难以言喻的威慑力下,他浑身麻木。
这会儿双腿一哆嗦,居然稀稀拉拉尿了一地。
淡黄色的液体散发着阵阵骚气。
张沛心里悔啊,就不该冲动动手,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不说,还挨了江阳一顿暴打。
太恐怖了!
根本不是人!
再让他选一次,他肯定好好做人!
然而眼下说这些已经迟了。
这场械斗案算今年福市相当严重的一起了。
如果不是警方到的及时,少说也得死几个。
最起码,那些重伤的很可能救不过来。
“李忠新呢?”
江阳整理完张沛的口供,偏头问曾高杰。
那人是他负责审讯的。
“啧,早交代了。”
曾高杰坐着椅子从工位滑过来,一手勾住江阳肩膀道:“你小子在化工厂揍张沛那几下,把姓李的吓得半死。”
“嘿,我进去还没开口,他自己叽哩哇啦全都交代了。喏,他的口供,我才弄好。”
江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胳膊一伸捞了过来。
人家悍匪,你这悍警咋回事?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