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加上还有腐烂的草木树根等等,所以这塘泥就是天然的粪肥。
年前,顾大江就安排村里人给水塘排水,水塘里的鱼虾按照工分折算给村里人。
塘底的水沥干。
过了年,社员们就拿着铁锹铁铲,绕着水塘开干。
有人挥舞着铁锹挖泥,有些人肩上扛着扁担挑泥。
这挑塘泥不光是容易弄得浑身臭烘烘,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体力活,一天挑下来,哪怕是干惯了活的男人,肩膀也得被磨掉一层皮。
更不用说,自从成为育红班老师之后,就几乎没怎么下过地的管正了。
虽然心里膈应管正,但在安排活计的时候,顾大江还是考虑到了他的体力问题。
没让他去挑塘泥,只让他去铲塘泥。
但即便是这样,管正也是刚到水塘边,就被臭得往后一个趔趄,胸口一阵上涌,捂着嘴看着抽干了水的水塘,脸色都变了,还没开始干,就已经想跑了。
有同行的村里汉子忍不住笑话他:“管知青,这活可比你上课累多了,你要是受不了,就赶紧说,可别到时候咱不光得挑泥回去,还得挑你。”
“管知青长得像娘儿们,别干活也像娘儿们啊。”
这话一出,管正还没反驳什么呢,就有力气大,也跟着来挖塘泥的妇女们不乐意了。
手抓了一把塘泥,就往说话的汉子头上砸过去。
“咋了?赵大满,你看不上娘儿们啊?有那说闲话的功夫,我们娘儿们都挖了一筐泥了,你呢?!你有本事这辈子也别娶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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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塘泥没捏紧,飞到半路上就散了。
一半落在“无辜”的管正身上,一半落了赵大满一身。
赵大满是嘿嘿一笑,也不觉得身上弄脏了是多了不得的事。
毕竟就算是现在没弄脏,一会儿挑塘泥的时候,不还是得弄脏。
他讪讪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钱大妈,我就是嘴臭,我没那意思……”
这村里村外的姑娘汉子们说对象,大部分情况都得靠这些婶子们互相介绍。
他赵大满可还没对象呢,要是得罪了钱大妈,以后不给他介绍对象,或者是在别人介绍对象的时候,说几句坏话,可就不好了。
钱大妈狠狠瞪了眼这小子。
硬是把人瞪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悻悻去挑塘泥,才终于移开了视线。
看向一边不断干呕的管正。
眼里有明显的不耐。
要不是因为大队长之前说了,村里不能再闹出什么事儿了,不然恐怕会影响来年的良种分配,她才不会管这档子事。
随口丢下一句:“管知青,你也抓紧时间挖泥吧,这干一天可算满工分呢。”
说完,自觉仁至义尽,自顾自就往一边走。
她也得干活啊,刚花了钱给闺女买了小推车,可不得多干活挣回来!
管正僵立在原地,呼吸之间,全都是让人作呕的酸臭味。
身上还有钱大妈刚才丢过来的污泥,似乎都能透过棉袄浸透到他的皮肤上,管正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身边不断有人经过,各自忙活开了。
只有管正一动不动。
赵文竹手上拿着铁锹,看着站着不动的管正,抿了抿唇,到底还是责任心作祟:“要么你干脆回去,别干了,要么就跟我走,我带你去好挖一点的塘泥。”
别看都是塘泥,但毕竟是冬天,放水才不过几天,已经有地方冻起来了。
挖这种塘泥前,还需要用镐子把冻住的塘泥给凿开,这都得花大力气,不是管正这样的小身板能干得了的。
管正是真想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