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所毕竟不是什么高度保密组织。
昨天大白天的,一大帮年轻公安去天方巷32号后院挖土,在一众或堵着门,或爬院墙看热闹的邻居们眼皮子底下,在一阵阵的惊呼中,挖出一个地窖,还从里面扛出来好几大箱子的账本和一箱子小黄鱼。
这些东西又不能凭空从天方巷变到派出所的。
公安同志们骑着摩托车,一趟一趟来回搬,还跑了三趟才搬完。
光是这搬运的时间,都够那些好看热闹的邻居把事儿给打听得七七八八。
更别说,昨天半下午,就有县里纪律监督处的干员举着证儿,来到了棉纺厂,当场开查棉纺厂这几年的账,连带着本来还在办公室上班的领导干部也都被控制了起来。
哪怕是工会主席说要赶着回去给孩子烧饭,纪律处的干员也还是不放人。
只让这些干部配合工作,早日把账查完了,这些人就能早日回家休息。
这话说出来,竟然就真的连夜查。
一晚上都没让那些干部离开棉纺厂。
这阵仗,多少年都没见过了,整个干部层都人心惶惶。
大部分工人倒是都心大得很。
领导被查就被查呗,反正这厂是国营厂,没了这个领导,还会有下一个领导,只要别影响他们每个月发工资,谁当领导都行。
还有工人一下班,就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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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打听,还得了!!
第二天一大早,工人们刚上班,就有以前受过侯粮照顾的工人摸到了后勤处,疯狂摇晃正一身酒气趴伏在桌上昏睡的侯粮。
“侯主任!”
侯粮自从家里出事后,就每天放任自己喝得醉醺醺的,有时候,连下班都不回家,就在办公室里喝醉酒,就地一躺,倒头就睡,第二天起来,漱漱口继续上班。
也就是现在国营厂一般都是铁饭碗,不犯原则性的大错,一般不会让工人下岗,加上现任厂长和侯粮关系也不错,要不然,就他这样每天浑浑噩噩上班混日子的样子,早就回家吃自己去了。
侯粮倒也体谅厂长的好意。
就算是每天醉醺醺的,至少工作上没出过大纰漏。
昨天厂领导被查,侯粮也浑然不当回事。
别的干部连晚饭都愁的吃不下去,侯粮还能自己干掉一瓶酒。
这会儿,宿醉都还没醒呢。
憨厚工人喊了好一阵,眼看着日头上来,自己再不去上工,全勤可就没了。
他心里着急,嘴里嘀咕了一句:“这侯主任,啥时候喝酒不好,非得今天喝,不过也好,其实就算是知道了,小宝走丢和副厂长有关,又有什么用呢,孩子也回不来了,要不我先回车间去……?”
说着, 憨厚工人就要收回手,刚要转身往外走。
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极其沙哑的声音。
“老董,你说小宝走丢跟谁有关?”
随军住大院!躺平后全家听我心声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