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上船尾处的一根高高的桅杆,一招“随风起舞”,挥剑将挂在桅杆上迎风飘扬的白帆,一分为二,白帆从天而落,正好罩在吕用之和耶律淳两人的身上。
吕用之和耶律淳两人怕中了陷阱,不敢恋战,挥动长剑,划破船帆,从中破茧而出,纷纷跳入水中。
周沅芷见耶律淳和吕用之仓皇逃走,笑着对几位划船的侍卫和船夫叫道“大家再加把劲,将船划到湖对岸去!”,众人听了,都使了十二分的气力,将船远离了湖岸。高骈和杨行密本盼着耶律淳、吕用之,郜安三人活捉周沅芷和徐至,再向朝廷邀功的,哪知这三人寡不敌众,纷纷被赶下水,这时船也渐渐驶远了。
高骈急道“各位将士!不要让这些匪首跑了,既然抓不到活的,就地格杀勿论!杨将军,你快带领将士们去追!”
杨行密听了高骈的话连连称是,又命令道“弓箭手向匪船射箭,步兵沿湖岸追击,再调一队骑兵来增援,另外快命令守城将士关闭城门,不要让叛匪逃出扬州城!”
徐至见弓箭手纷纷向官船射箭,连忙让众人进入船舱内躲避,只听船外簌簌地声响,飞箭插满了船舱外的木板。徐至怕官兵抢先占了湖的对岸,跟周沅芷和黄鹤商量了,不能冒然将船划到对岸,不如将船沿着运河一直向前划。
徐至等人借着中秋的月色,奋力使船离开了瑶池,进入了城东的运河,这时河道渐渐变窄,运河两岸都是闹市区杂乱的杨柳和民居,杨行密带领的官军再也不能沿着河岸追击,他们往往要绕开沿河百姓的房屋瓦肆,这一绕就要走很远的路,渐渐追赶不上徐至等人的大船。另外临近亥时,运河中挂灯赏月的商船也渐渐多了起来,那些巡河追赶的官兵凭着淡淡的月色也很难辨别徐至他们乘坐的官船,只能虚张声势地叫道“兄弟们!不要放跑了叛党!不要放走了匪首!”。
徐至几人干脆不再上岸,将船沿运河一直向北划行,船沿着运河绕出了城门,徐至回头看了看月光下扬州城的东门,只见城头上挂了几盏大红的宫灯,守城的官兵也在城楼上摆起了酒宴,与民同乐,个个喝的酩酊大醉,站立不稳。徐至心想此时任凭扬州城内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把这些士兵叫醒,恐怕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周沅芷见船出了扬州城,后面也没有了追兵,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出了船舱,和徐至并肩坐在船头,观看运河两边的风景。周沅芷见徐至满头大汗,心疼地拿出绣帕,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有余悸道“徐大哥,沅芷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凶险的场面呢?要不是有大哥在我身边,小妹心中一急,早就跳到湖里去了!”
徐至搂了搂周沅芷的肩头笑道“傻丫头,跳到湖里去,那还不被水淹死了啊?”
周沅芷回道“反正都是一死,与其被耶律淳杀死,还不如自己了结的好!”
徐至安慰道“沅芷,我们都死里逃生了,你怎么还惦记着生死啊!”
周沅芷喃喃地说道“今晚能遇见徐大哥,就像在做梦一样,沅芷此刻就是死在大哥怀中,也是心甘情愿的!今晚小妹还真的挺感激那个耶律淳的!”
徐至奇道“那是为什么?”
周沅芷道“耶律淳公开背叛爹爹,投靠杨行密,表面上看是一件坏事,但反过来想,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好在他暴露的早,这样一来爹爹和义军,都能及时认清他本来的面目,不再受他的欺骗,难道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吗?而且正因为有了耶律淳的叛变,我们俩才更加相爱,不惧危险,携手共进退,这不也正应了我们对明月许下的誓言吗?”
徐至听了周沅芷的一番奇谈怪论,笑道“沅芷,大哥说不过你这个鬼精灵,不过大哥倒是挺恨这个耶律淳的?”
这次轮到周沅芷惊讶了,她睁开大大的眼睛,问道“徐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