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堂和整个前院,众人仰倒一片。
无论是太子、太子妃及其亲贵官眷,还是侍女仆从,无一幸免。
“你是陈鸢?”
歪坐在椅子里的赵景昉,看着得意洋洋迈进昭晖堂的人,冷目幽深。
“太子记性真好。”陈鸢一步步走近,撤掉伪装,“我还以为,我们这般小人物,总是被轻视、被弃如敝履。太子根本不会记得。”
“皇上开恩,令你父告老怀乡,不会株连,为何?你还行此举动。”
修庭妤颤颤巍巍扶着赵景昉,满眼深深的不解。
“哈哈!太子妃伶牙俐齿,一句告老就把所有抹平啦?”陈鸢笑容张狂,满眼痛恨,“我的家族,为了留在京都,光耀门楣。步履艰辛,付出几代人的努力!就这样,被轻易抹去?最后,只能戴罪之身归还故里,任人耻笑指点。从此以后,什么荣耀富贵都没有啦!这是陈家该得到吗?”
赵景昉面不改色,正义凛凛:
“陈家为了私利,参与谋害世子妃,勾连佞臣,试图搅乱朝政,叛逆野心,昭然可见。皇上对你们的处置,已经是最大恩赦。可今日所见,陈家并不明白深意。陈鸢,你必将自食其果!”
陈鸢双眼黯淡,讪笑不停:
“怎么个自食其果?如今,你们都中毒了,欲死之人,还怎么演下去?”
易橒澹凝眸如渊:
“陈鸢,你心意扭曲,被人利用,已经跌入深渊。”
“利用如何?只要能报此仇,让你们都来陪葬,我什么都肯做!世子殿下,你可深情得很呐!公主天家之女,那般真心对你,只换得你的冷情绝意,真够狠心无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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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鸢声声泣血。
易橒澹可以对这种人置之不理,吉泞却听不了!他摇摇向前一步,凝神严骏,坦然质问:
“心暗如墟,只为一己私欲,而残害无辜!还妄图污蔑非议他人,大言不惭,你配吗。”
“陈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狠厉又愚蠢浑噩的角色。”
习清璇看着发疯的陈鸢,不由得叹息。
修庭妤缓缓起身,面向堂下,深切地循导:
“太子府不容你放肆!陈鸢,你若就此收手,我以太子妃的名义,向皇上求情,宽恕你年幼被蛊惑,让你回乡自省,不牵连你父母。”
陈鸢目色如血,忿然不甘:
“何必!太子妃,你不用假仁假义。陈家已毁,家父病重无药,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就是留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毁了你们所有人!实话告诉你们,一刻钟后,你们都得七窍流血而死!”
“简直疯了!她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坐在习清璇跟前的地上,习贤抬眼看着渐渐疯狂的陈鸢,他不敢大意,就守在习清璇之前。
“我就是疯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不过是垂死挣扎,都得死在我面前!想求我都没有机会。”
陈鸢厉目而挣。
赵景析躲在赵景昉身后,轻声问:
“太子哥哥,她要做什么?她要杀了我们全部人?”
赵景昉将赵景析挡在身后,目光熠熠:
“别怕,有我在。”
赵景析点点头,神色镇定:
“我只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身为皇室子弟,我不怕。”
“好样的。”
赵景昉欣慰颔首。
书案右面,仙宗一副《俯千图》旁,洛永珩一直护在洛瑧身前,打量四周:
“姐,可见筠儿?”
“洛瑧眸色沉静,安抚他:
“筠儿在后院,她最不喜台夌鹤茶的浓厚味道,她应是没有喝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