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清茹连忙笑道“明日最好了,正好我与颜儿也能准备一番。”
“去摘莲蓬还要准备什么?”萧颜娇嗔。
“谁说不要准备了?那里荒芜,总要先清理一番你们才能入湖,入湖前,还得先安排个稳妥的船只才行。”
萧伯言说着,让小厮牵来马匹,踏着马蹬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对妹妹说“都十七岁的人了,别像小姑娘似的胡乱任性。”
萧颜气噎,“哥……”
萧伯言已经策马离去。
芳清茹目送俊美男子驾马渐行渐远,不由心弦微颤。
长公主府。
青鸾在浴房拼命刷牙洗面,可无论怎么刷,似乎都能闻见那人的味道。
玉珠担心地瞧着郡主,内疚道“郡主,都怪婢子不谨慎……”
“不关你的事。”青鸾用茶水漱一遍口,含糊不清道“这事暂时不要告诉娘。”
玉珠点头,拿巾子给郡主试了试嘴,又担心地瞧着郡主脖子,“郡主,您这儿的伤真的不要找御医来瞧瞧?”
“唉,这点子瘀痕,两天就消了,若真叫御医来瞧,才叫笑话呢。”
到时候,怕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魏青鸾被狗给咬在脖子上了。
青鸾摸摸脖子,那儿还是有些痛。
这该死的萧伯言!她想起来就恼恨得牙根痒痒。
明天要跟朝阳郡主去锦秀楼,得找纱巾把脖子缠一下。
唉,算了,还是穿件高领胡服吧,也省的让人瞧着古怪。
这时,紫玉从外院回来了。
“郡主,外院的管事回来说,黎兰小姐是真的病了,据说是着了凉,正咳嗽得厉害呢,婢子已经让人送了一些补品过去了。”
青鸾奇怪道“黎兰的身子骨瞧着挺健实的啊,如何说病就病?”
紫玉小声道“郡主有所不知,据管事回来说,有个丫头子告诉他,黎兰小姐因忤逆了嫡母,被夫人罚跪了好几个时辰,这才病了的。”
青鸾蹙起眉头,有些不信,“黎兰性子一向胆小柔和,如何能忤逆黎大夫人?”
定是那悍妇又瞧她不顺眼,故意找茬磋磨她了。
青鸾以前不甚明白大家族里的曲直,自经历一世后,便知道了,有许多自诩贤良的贵妇人,并不似母亲一般慈和。
就像安平郡主,别人瞧着她敦厚慈祥,实际上,她阴毒起来真应了那句古话——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黎将军常年不在京中,将军府里主持中馈的是大夫人,便是人人都知道大夫人磋磨虐待庶子庶女,外人也管不得她的家务事。”
至多在背后说她为人刻薄罢了。
紫玉帮郡主换上雪白的柔缎睡袍,让她坐在菱花镜前,一边用犀牛角梳子替她通头发,一边继续说道“只有等黎兰小姐以后嫁了人,摆脱嫡母的掌控,大概就会好些了。”
青鸾默默瞧着镜中的自己,只见镜子少女是这般的年轻幼嫩。
想起跟自己一般大的黎兰,将于明年嫁给一个年长的乡绅做填房,不由心里一滞。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嫁一个比她父亲小不了几岁的老头子,又怎么会好呢?想必继子都跟黎兰差不多大了吧?
可惜,青鸾认识的那几个年纪相当少年,虽有的秉性不坏,却一个个都不甚靠谱,黎兰若嫁给他们,怕是更为不妥。
唉,身为女人真的很难,身为一个大家族里的女儿则更难。
男子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外面吃喝嫖赌,而女人连跑马游玩都不可以。
想她魏青鸾还没有做过什么放纵奇葩的事呢,风评就那般差了,甚至被那些贵妇一提起来,竟当做教育家中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