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声并未引起在场几人的注意,仿佛文起根本不存在,或像在场之人,知道这件事会发生一般,无动于衷。
偌大的实验室,众多奇形怪状的生物,还有他们四个完整的人,只有文起不存在在这一般,像是空气,没有人注意,又像是在演戏,故意演出给文起看。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
大地心脏所化孩童,并没流露出讥嘲、不屑,且满意地笑容。
它看着巨大的圆柱形容器,其中被绿色发光液体浸泡着的狄聆,深深吸引了它,而脸上浮现的笑容,也是对这件实验体满意的笑容,根本不是针对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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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起吃惊地大叫一声,喊出了狄聆的名字,但声音未落,吃惊变成震惊,甚至带着极度的愤怒,死死看向静立容器前的孩童。
但那孩童像是着了迷一样,自始至终,没有转头看文起一眼。
所有的精力,所有的目光全部聚焦在那容器中的狄聆身上,竟然享受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仿佛可口的食物,它吃定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在这里?”
孩童没有回答,文起不住地叩问自己内心,他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一切,今天已经够吃惊的他,狄聆出现在眼前,且是一这般模样与处境,文起心神哪里还能承受得住,身体一阵摇晃,险些昏了过去。
这种眩晕来自极度愤怒与惊骇。
就算他极力控制自己的心神,想要立刻冷静下来,但只穿一件单薄衣服,被抛在绿色液体中的狄聆,闭目沉睡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前,再联想到其他部落成员,文起想压制内心的焦躁与不安,还有极度恐慌,是根本用不上力气的。
自从与凯特离开南部半岛,去见他父亲的遗体,一直到寻找失散的瓦拉尔族,以及瓦拉尔世代生活,且信仰的图腾圣地,又遇到了多多罗安,这个山石族族长的女儿,一连串发生在生命之中的事,危机且紧迫,没有一刻停歇,更没有时间回到部落,直到现在眼前出现的狄聆,被承装在巨大且散发着绿色光芒的圆柱形容器中,成为了一个全身插满管子的研究品,他如何能接受的了,又如何不愤怒,且带着深深自责与悲怆。
很早之前就应该会部落,只要在见到大批长尾猿向南迁徙时,就应该会部落告知同伴。
文起是这么推断的……
大地心脏,它的触须不可能伸到南部半岛,两地间的距离,有多遥远,即便是善于飞行,速度极快的石斑雀,体力充盈,不吃不喝不停歇,从南部半岛飞到此处也要三十天,甚至更久,如此远的距离,大地心脏也能感知得到。
这怎么可能……
唯一的可能,也就是文起一直担心,却一直认为不会发生的事,那就是部落同伴与侵袭的长尾猿发生不可避免的战斗,且在这场战斗中败了下来。
不然狄聆是如何此处,成为大地心脏的实验体?
不是长尾猿俘虏来的,还能是狄聆自己跑过来的,这不是羊入虎口,文起绝不认为狄聆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此外,他相信同伴的智慧与处事不惊的态度,更重要的是团结,在对抗长尾猿的战斗中,绝不会落在下风,且部落就是他们的阵地,流浪般的长尾猿居无定所,不会持久进攻。
若不是自己部落输了,长尾猿乘胜追击俘虏狄聆,还能有谁做出这种事情来?两地间距离如此遥远,文起也是刚刚见到大地心脏,他不相信在此之前,部落中就有人认识它,且与它关系如此之好,将狄聆哄骗而来。
另外,抛开这些不说,已成为盟友的瓦拉尔族,人员并不算少。
部落又有高大的门墙,且不弱的防御工事,怎么会败在长尾猿的手中,难道这其中真有文起想不到,却如此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