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偶然路过,想起恭老爷子经常从这里走出山林到镇上卖炭,我刚回家来,正好也要买一些,老人家呢?”
“这炭是黑的,别把你手弄脏了,可难洗。”
恭良有些局促不安的用两只手把独轮车扶正,特意的调了一下方向,不让顾余生帮忙,用半个身子稳住独轮车后,低头去拾捡洒落在地上的木炭,等他把半袋木炭放在独轮车上,然后用黢黑的手往那条小路边的青松一指。
“那呢。”
恭良平静的说。
顾余生顺着手指看去,那只有一座荒凉的土堆,上面的枯草已泛黄。
“去年走的。”
恭良好似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他用麻绳将木炭捆得严实一些,搓了搓手,才对顾余生道:“我没学得老爷子的手艺,烧不出好炭来,也不敢烧,顾公子从青云门归来,镇西口有专门卖炭的,那里的炭好,当然,要贵一些。”
恭良说完,又想起什么,仔细的端详顾余生几眼,见顾余生穿的还是青衫长袍,憨厚一笑。
“要不,分你半车,天黑了,我给你送来。”
顾余生看着眼前的大叔,一时发怔,半响,他才道:“恭叔,我刚说着玩的,家里还有些木炭。”
“那就好,这天冷,别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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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良把地上最后一点木炭也捡起来放在车上后,一点点的推着独轮车向前,雪雨淋过的路面,格外的湿滑,一人推着独轮车,在迷雾中歪歪斜斜。
直到那一道身影远去。
顾余生才觉心中憋着一口气,呼吸有些不顺畅。
他拔出剑,在山林中奔行了很久。
直到远离了人们。
他手中剑才发出铮铮之音。
一道道锐利的剑气,肆意地掀起雪泥。
铮!
寒光剑影击打在石壁的尽头。
星火四溅。
顾余生随手一拂。
才发现那枯藤老树覆盖的地方,赫然矗立着一尊古老的神袛像。
这样的神袛像。
村口有一座。
没人知道它存在了多少年。
可村口的神袛,年年都享受着人间的香火。
“呵呵呵!”
顾余生盯着那一尊石像。
莫名的笑起来。
手中剑挽了个剑花,一道剑影横空,再次轰击在那石像上。
他忽然觉得那位村里的老石匠何其愚昧。
这世上哪有庇护世人平安的神袛。
如果有。
那也早都瞎了。
锐利的剑气在神袛上斩出一道道剑痕。
发泄完内心不平事的顾余生将剑归鞘。
在风雪中,他走得坦坦荡荡。
只是,等他离去后不久。
那被他斩过的神袛石像,渗出黑色的血液……
回到青云镇的顾余生去了一趟药铺,当他拿出一锭只手握不住的银锭时,开药的郎中眼睛都在冒光,拍着胸脯保证等恭良来抓药的时候,一定会用最好的药材,开最好的方子。
不过。
等顾余生转身离去后不久。
那抓药的郎中就差了个小厮去了小镇的西口,从陆家高门大院的旁门钻了进去。
出来时,心满意足的惦着手上的犒赏碎银。
顾余生买了一些炖煮煲汤的肉,行走在归家的巷道。
几名大汉拦住了顾余生的去路,他们都是陆家养的钉子,当他们看见穿着青衫的顾余生时,完全不相信从青云门传回来的消息,就这样的小子,也能搅动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