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无声地龇牙咧嘴,惨白的手指不停地挥向项容。
项容抬脚走了,头也不回,再也没看身后垂死的赵玄一眼。
守在帐篷附近的两个士兵早已呼呼大睡,项容顺手扒下左边士兵的盔甲和头盔,以及他腰间的铁牌、短刀,全都塞进空间。
接着她牵着麻绳,目标明确地快速走向停在营地旁的马车。
她边走还边在路上洒几颗黑火药球,但有意控制着距离,洒到一半就停了手。
与此同时,正在远处树上盯梢的眼线头儿正有些打瞌睡,见有人靠近马车,立即睁大了眼睛。
那黑色衣衫……是玄少爷的。
玄少爷要去马车上拿什么,吩咐人就是了,何必自己亲自动手?
不对!身形不对!不是玄少爷,应该是那女子!
女子接近马车了!车里有黑火药!
程大人吩咐过,一旦发现女子接近马车,便格杀勿论!
眼线头儿瞬间精神起来,下意识抬起手中弩箭,然而距离有些远,途中有树木和帐篷遮挡视野。
且就在他反应过来的短暂时间里,那女子已经跳上马车车辕,车厢完全掩盖了她的身形。
能第一时间围攻制服她的,只有营地里的二十士兵。
可那些士兵个个都睡得跟死猪一样!
眼线头儿再笨,也明白了其中缘由,士兵们不是累到午后打瞌睡,而是那女子又耍了什么花样!
他立即一声大吼,叫醒所有昏昏欲睡的小弟。
“去,快去告诉傅将军!那女子偷了马车要逃!”
“其余人跟上我,立即追击那女子!绝不能叫她溜走了!”
眼线们迅速动起来的时候,项容正坐在车辕上,将手伸入车厢,把车内所有东西收进空间。
接着她拿出了火折子,将手中的麻绳点燃,随手扔在地上。
然后她猛地挥动缰绳,驱动马匹朝南边奔腾而去。
在她的身后,麻绳不断地燃烧着。
被项容握在手里的前半截并没有洒黑火药粉,可烧到一半,麻绳后半截的黑火药噼里啪啦地炸开!
火焰轰地一下膨胀开,在南风的吹拂下,不停地往周遭蔓延。
项容洒下的黑火药粉和药球相继被火焰吞噬,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浓密刺鼻的烟雾冲天而起,营地中的帐篷被炸飞,破碎的布料在空中舞动。
偌大的营地,霎时间沦陷在熊熊火海中。
试图穿过营地,追击项容的眼线们被突然的爆炸和热浪掀翻,昏迷的昏迷,炸伤的炸伤。
少数落在后面的眼线,看着前方的火海与漫天刺鼻的黑烟,惊恐不定第互相张望,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傅淮原骑着马匆忙赶到。
看到眼前沦为灰烬的营地,他知道自己来晚了!
那一箱黑火药还是在庆州境内爆炸了!
不,不是一箱,如果是一箱的份量,周边不会有人生还。
项容只用了一部分,剩余的还是让她带着潜逃了。
“她让哪个方向跑了?”
“往、往南边!”
“都给我追!”
傅淮原厉声下令,又吩咐一个士兵立即前往云钦县,将部署在那里的一半人手带上,往南追击,绝不能让项容逃出庆州。
营地火势太大,还时不时地发出轻微的爆炸声,里头可能还有些火药残留。
此时灭火很危险。
至于赵玄……傅淮原比谁都清楚,此刻能在营地中找到的,怕是只有赵玄的骨灰了。
他闭了闭眼,留下一队人:“你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