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旁有人走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这个男人怎么回事?”
来人是个青壮,一开口就是盘问的语气。
说话的同时,很细致地将项容打量了一遍。
项容也在打量着他。
他的佩刀不是寻常的劣质刀具,衣裳、长靴看起来简单,没有任何装饰,做工却很精细。
整个人站在那里,挺拔凶悍,自然而然就有一股气场。
不是普通人。
项容平静道:“我不认识他,碰巧路过。”
“他好像生了病很痛苦,非要我杀了他,我就把他打晕了。”
来人伸手去探树下那人的呼吸,确定还活着后,他抬头看了看项容,转身走了。
此时快十一月了,白天秋高气爽,微风和煦;夜里冷得很。
人多眼杂,项容不好拿出睡袋,只能在粗壮的树干中间铺上草席和防潮垫,用被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脚底是势必要塞两片暖宝宝的。
这具身体可能体寒,无论怎么捂,脚都捂不热。
不塞暖宝宝,清晨醒来,脚跟冰块似的。
项容这一夜没睡踏实,醒得也早。
下树时,树旁已燃了篝火。
昨晚疯狂求死的男人不知道何时醒的,此刻坐在火堆旁,喝着热水,吃着糍粑。
糍粑?怎么还有糍粑?他哪来的糍粑?
男人见她醒了,很是热情,主动拿起用箬竹叶子包着的另一块糍耙,递过来。
“你吃不吃?干净的,我一点没动,刚从那几个大哥那里买来的。”
买的?他竟然还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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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抬手指了指左前方。
那群男人也正在吃早饭。
项容摇头拒绝:“多谢,不必了。”
她刻意往远了坐,闷头吃自己的芋头。
男人却换了个离她更近地方坐下,“昨晚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姑娘?”
项容重新剪了短发,换了妆容,乍一看又不好分辨性别。
但这个男人一眼看出她是女子。
项容警惕起来。
男人笑着解释:“像姑娘这个年纪,若是男子,该长喉结了,姑娘却没有。而且我学过算命,会看面相。”
项容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不过可见这是个细心的人。
男人清醒之后,似乎很健谈,笑容也多。
他指着后颈上的一处鼓包,“姑娘手劲很大啊,好险没被姑娘劈死。”
这人话有点多,项容有些不耐。
不过正好可以套话,以解她心中疑惑。
项容顺着他的话道:“我不劈死你,你早晚也会病死吧。你那是什么病?发起病来,既痛苦又古怪。我头一次见这样的病。”
男人忽然不笑了,神色变得落寞。
他低声喃喃,像是说给项容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那不是病,是犯了药瘾。我被我师弟喂了一种药,从此依赖上那种药。如不按时服用,就会痛苦难当。”
男人说着话,手不自觉地抚摸自己的手臂。
他曾在挣扎中将自己弄骨折,想要咬舌自尽,嘴里却被深深堵住一块布巾。
师弟不允许他死,他就死不了。
项容越发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继续道:“好可怕的药,叫什么名字?你师弟是谁?你们既然是师兄弟,他为什么那么对你?”
“那药有个很唬人的名字,叫升仙丸。我师弟从师父那里偷了药方,又多加了几味新药材进去,药效更甚。”
“我师弟他……”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