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拔凉的,怎么都捂不热。
要是能在睡觉前用热水泡个脚多好……
她在空间里翻出一双珊瑚绒的睡眠袜,外加两个暖宝宝。
在被子底下换了袜子,把暖宝宝塞进脚底。
脚暖和了,人才真的暖和了。
渐渐有睡意袭来,意识模糊间,听到稀里哗啦的声音。
项容一下子清醒,就见外面又毫无征兆地开始下暴雨。
不知是谁哭着抱怨了一句:“老天爷也太不讲道理了!是真不给我们活路吗?”
“别说了,总会停的,快睡吧。”
隔日醒来,雨停了。
从山顶往下看,洪水水位好像还是原来的样子。
体感温度回升了一些,项容在被子里,把不再发热的暖宝宝回收进空间。
起床吃了块芋头当早饭。
然后舒展四肢,开始了她的日常锻炼。
她旁若无人,别人既不敢、也没心思多看她。
因为一早醒来,有好几个人都头痛乏力,难以起身。
郑村医看了一圈,说:“寒气入体,又忧思惊惧,怎么能不病倒?快煮热水,我多熬些祛风寒的药,大家伙儿都喝点儿。”
祛风寒用的附子、干姜和甘草是常见药,他随身携带的药匣里就有。
熬药的水,每家每户都出一点。
外面的雨水不干净,必须得用自家水囊里的。
胡义犹豫了下,看向项容:“项兄弟要不要也喝一点?”
“不用管我,你们顾好自己就行。”
她生龙活虎的,还有力气拉满一张看着很奇怪的大弓,的确是没有喝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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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熬好后,众人分着喝完了。
胡三叔起不来身,药是胡义喂给他喝的,他的症状明显比其他人更严重一些。
胡义觉得不对劲,掰开他的手,再检查了一次掌心的伤口。
一点愈合的迹象没有,反而更红肿了。
胡义连忙道:“郑叔,劳烦您再帮我看看我三叔的伤。”
郑村医一看,便紧皱眉头,取了药匣里的金疮药,仔细涂抹。
这金疮药专治外伤受邪。
但也不是回回都管用的。
郑村医看了眼胡三叔,没有多说,只叮嘱胡义好好照看着。
屋漏偏逢连夜雨,众人的情绪更低落了。
项容心里也烦躁起来。
这天气有毒,白天不下雨,一到后半夜就开始抽风。
好在雨势不那么大了,转成淅淅沥沥的小雨。
第三天,患了风寒的人,渐渐好转。
唯独胡三叔越来越严重,大多时间都在昏迷。
偶尔醒来,含糊不清地说自己身上骨头痛。
胡家着急得团团转。
郑村医也不好再隐瞒下去了,“大概是七日风……掌心里的伤口太深了,金疮药不管用。”
七日风……应该就是破伤风了。
没有抗生素的年代,细菌就是最大的杀手。
一个小伤口,没有做好清创消毒工作,可能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要人性命。
胡家人哭成一片。
此刻还留在草棚的,都是信任胡村长、与他交情好的人家。
一听到是七日风,也纷纷红了眼睛。
第四天夜里,终于没再下雨了。
胡三叔也在强烈的抽搐中,窒息而亡。
据说破伤风病人在抽搐时,意识是清醒的,会感受到犹如全身骨折般的疼痛。
到了这种地步,死亡是一种解脱。
在胡家的哭声中,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