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
项容当即就决定,今日的午饭和晚饭就是这一瓦罐汤了。
她之前在南阳城,前后买的四大麻袋芋头,就这么陆陆续续被做成了各色美食。
项容很满意,并给自己的几个菜谱取了个统称,就叫芋头开会,美味加倍!
在山中生活满一个月后,项容挑了个晴天,准备下山一趟。
临走前,她对着清澈的水潭仔细看了看自己。
原本肤色漆黑,黑得简直要发光,现在不发光了,像磨砂黑。
但其实脸蛋摸起来是细腻柔软的,大概是因为山中环境湿润,对皮肤好。
狗啃似的短发也长长了,已经齐肩。
她三餐吃饱,没事干活锻炼身体,原主稻草似的黄发都被她养得渐渐泛黑。
总之,看起来不像吃苦受罪的流民了。
项容用炭笔把眉毛画黑画粗,再在眼底画一点眼线,尽量让五官不那么柔和。
头发挽起,在头顶盘成一个小啾啾。
根据这一路来的见闻,她发现这里人的发型并不像电视剧里那样统一齐整,反而千奇百怪。
古人讲究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断发的准则似乎对穷人无所谓。
在南阳城,她就见过不少人卖头发换粮食。
后来和人闲聊套话才知道,达官贵人会定期派人出来收头发。
对于上层阶级的女性而言,一头高耸繁复的发髻,是尊贵身份的象征之一。
也只有足够多的发量,才能承受住珍贵沉重的发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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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假发在她们当中很流行。
项容摸摸头顶的啾啾,心想发型自由才好,她这样也不算突兀。
戴好面罩和草帽,项容又准备了两个包袱。
一个装积攒下来的兔子皮毛和待售卖的草药,另一个装了两捧白米。
下了山一看,万泉河的渡口果然已经重开了。
青石村的村民井然有序地排队登船。
来回两趟要交两个铜板。
项容交了钱,顺利过河。
然而进灵风城仍然需要检查身份,有车队入城,车上的货物也要检查。
为保安全,项容没有立即去排队。
而是拦住了一个刚下船的大哥。
“大哥,我是外州来的,想进城投奔亲戚,看入城检查严格,是不让外州的进城吗?”
那大哥一听项容是外州来的,立即拉开了距离。
警惕地将项容扫视了一遍,见她呼吸平稳,脸色正常,不像有病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答话。
“只是不让没有户籍路引的流民入城。你有户籍路引就能通过检查。不过嘛,你毕竟是外州的,进城可能要交点过路费。”
花钱能办到的事,对项容来说就不是问题。
她在南阳城的工可不是白打的。
当时买完粮食后,特地留了些铜钱备用。
“谢谢大哥。”
她从容地去排队。
那大哥也跟了过来,试探地问:“小兄弟?”
“嗯?怎么了?”项容回头,习惯性地压低嗓音。
大哥和她闲聊起来:“你打哪儿来呀?进城投奔谁呀?是有钱人家吧?”
大哥是觉得项容既然从外州来,却不显得十分狼狈。
可见路上有吃有喝有银子傍身,进城投奔的亲戚大概率也不是什么穷鬼。
他就想套套近乎,拉拉交情。
项容没想到这大哥不认生,还挺健谈,只能随口胡诌。
“哦,我投奔我表舅,他姓宋。”
姓宋啊……想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