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的那些个行为,包括汉桓帝和汉灵帝倚重宦官,可能是想要以此制衡打压世家大族,也包括一个又一个幼帝外戚走马上台又落下帷幕、搞得中央动荡不安,都还算是在刘秀的容忍范围之内。
——当然不是说他就能够接受大汉在这样的一步步之下日渐衰落。
但是,这些个行为,还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在他的认知之中,可以算作是皇帝手段不行脑子不行、又缺乏天时的情况。
再退一步,还能把一部分罪责摊到地方豪强身上去:如果不是这群人不知道忠君爱国,哪会来这么多的事情!
至于后来,张角四处传播太平道,招揽信徒、扩张力量,而朝廷官员和皇帝都对此不以为意,还认为这是个好东西……这确实是皇帝脑子不够,无知还无法思考,并且过于傲慢。
有了前面的那些行为打底,刘秀觉得,自己可以接受这个情况。
宗教这个东西到底是新鲜事物嘛,就像是当年王莽经营出来那么好那么大的名声,朝中和皇帝也没有几个人看出来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
敌人都已经把目的写在明面上了,都已经没有一点点掩饰了,你们怎么还能够就这么混过去?!
他们都已经直接跨州调动人员了啊!调动了两个州的人,跨越了最少两个州,人数多达数万——这样的情况,朝廷竟然还没有反应???
数万人,就算是几千人都已经应该引起重视,这都不只是一万而是数万人了……
他们还已经在各地的州府墙壁上写字了,难道没有人看一看墙壁吗,没有人发现吗,没有人觉得突然冒出来的字不太对劲吗???
难道日后的东汉官员们,大家都有没事儿往墙壁上写字的习惯?
还有汉灵帝。
若是说这些地方上的事情主要依靠地方官员,他们如果统统觉得不是事儿,没有什么上报的必要,于是干脆就没有上奏上来,所以皇帝完全被蒙在鼓里,倒也勉强算是个理由。
可是这什么马元义直接跑到洛阳,和宫里面的中常侍联络了,你作为皇帝竟然还不知道,还没有防备……你说这合适吗?啊?合适吗!
刘秀突然觉得自己老了,一下子身上哪哪都不舒服起来。
大汉后面摊上这么个皇帝,又摊上这么些个官员,灭亡还真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呀。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迁怒当时的官员们。
——一个个就知道顶撞皇帝,就知道和天子撕扯争夺,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到位了吗?自己的责任承担好了吗?该干的事情都没干好,还怨怪皇帝要撤职、要永不叙用,怎么不反思反思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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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
以嬴政的个人素养与经历,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种事情……好像是见过的,虽然并非同样的事情,但类似的表现,当年的那些六国君主们也都拥有。
不能说是屡见不鲜,但也属于是家常便饭了。
但这种神奇的表现,怎么说呢,总还是“常看常新”,每次见到,都能让人有一些不同的全新的感受,倍感新鲜。
与这些相比,那上面讲到的什么扶苏自尽——都不算是特别稀奇古怪的表现了。
以及,那个“曹老板”是谁?
以邺城作为根基,这个根基可是有点偏北啊,是他本身的势力整体就处在北边吗?
【当然,张角这么放飞自我,最终还是翻车了。】
【就在约定起义的三月五日的一个月前,张角的一个弟子,或者说门徒,叫做唐周,向朝廷上疏告密,说张角等人要起义了,他们还派了马元义与宫中的宦官们联络,打算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