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儿细细打量着李宅的这间库房,四面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铁门,隔着铁门缝隙能见到里面还有一道厚重的木门,听说当时建筑时是用青砖和着糯米汤浇灌而成,二三十个家仆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垒砌而成,从外面看,整个库房只有一层,其实里面分为上下两层,门外,昼夜有人巡视,这个巡视的人按照家规,不管发生何等事,即便是杀人、放火也不能离开库房五步之外。
李玉儿发现外面果然有名家丁巡视,走过去问道:“库房的钥匙现在在谁的手里?”巡视的家丁望着李玉儿摇摇头,答道:“之前每次开门都是王妈和李四两个人过来,钥匙在王妈手里,现在王妈不见了,就不知道钥匙在谁的手里了。”
李玉儿说道:“以后,见谁开这扇门,一定要及时通报老爷,哦,再通报本小姐一声。”
家丁看看李玉儿,点点头。
李玉儿想,她现在应该去寻钥匙的下落,李德林再败家,库房钥匙在哪里总应该知道吧。
穿过一片花草,来到李德林书房,书房后面隔开一间寝室,李玉儿多次来到书房,但进到后边寝室还是第一次,现在服侍李德林的是李嫂,李嫂三十来岁,比王妈年轻,但粗手大脚,说话办事却还利落,之前是小厨房间的领头,直接受王妈指挥,王妈离开前,头天晚上找到了李嫂,把侍候李德林的事情托付给李嫂,李嫂一开始很疑惑,早起听说了王妈失踪的消息,便想起王妈的嘱托,便跑过来看李德林,发现李德林整个人衰老了许多,目光呆滞,靠在墙角的太师椅上一动不动,喊他半天也不搭话,李嫂感觉出不妙,便跑去叫人,李四过来看李德林状态不对劲,连忙跑出去找郎中。
李德林经过郎中的医治状态好了许多,但目光仍旧呆滞,嘴角翕动着说道:“小湘,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丢下我?婉晴走了,你也丢下我?”
李玉儿看着李德林说道:“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王妈?她回不来了,你就死了心吧,她去找恶魔雨蝶了,哼,这一切还不都是你做的孽。””
李德林点点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婉晴走了,小湘也走了,只留下了我。”
李玉儿说道:“不是还有我吗?你怎么把我忘了?”
李德林疑惑的望着李玉儿:“你,你又是谁?”
啊?李玉儿张大了嘴巴,败家就算了,怎么还成了废人,唉。 李玉儿摇头叹气,转身对李嫂说道:“李嫂受累,我爹还得需要你费心照料。”
“放心吧,小姐,奴婢照料好老爷自是应该的。”李嫂屈着上身回道。
”李德林见李玉儿要离开又喊道:“玉儿,玉儿,你去找找小湘,他不会走远的。“
李玉儿气得直跺脚,“诶!”真是让她到了士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喊道:“小红,我们走。”
李玉儿气冲冲走出书房,忽然停下脚步。
李玉儿想起来了,她过来是要问李德林库房钥匙的事,不过刚才被李德林的犯病打岔,把这事忘于脑后,再回去问,就李德林那个半傻不呆的状态,想必问也问不出来。如果自己逼问急了,被传出去,还以为她李玉儿是个只关心钱财,不关心老爹身体的人。
“算了,我们走。”
李玉儿继续撩动着两条小腿,小红在后面一路跟着。
后院最西头是粮仓,李玉儿带着小红从后院往回走,正好路过粮仓,此时看到一辆牛车“吱吱呀呀”向这边驶来,赶车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的脸很脏,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就像头上筑了一只鸟窝,样子滑稽可笑。
鸟窝头发少年把牛车赶到粮仓前面,牛车停下,一名家丁过来,和鸟窝头发少年说了几句话,便指挥他把牛车上的两只麻袋卸下来,再搬到粮仓里面,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