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林背上绿衣女子问:“你的家在哪里?我背你过去。”
绿衣女子伸手一指:“诺,就在前面不远。”
“好,你叫什么名字?”
“雨蝶。”
“雨蝶?细雨蝶纷飞,真是一个好听又有诗意的名字。”
李德林又背了雨蝶一段路,问:“你的家到底在哪里?怎么还没到?”
雨蝶道:“实话相告,雨蝶根本就没有家,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姐无妹,一直是一个人漂泊流浪,平日里靠卖弄一些诗文雅句求得一些达官显贵们的打赏,如果打赏得来的多,就租得起旅店,如果没人打赏,雨蝶就只能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如今雨蝶口袋里又是瘪瘪的,已经三个月交不起房租了,前日刚被店掌柜赶了出来,雨蝶暂时无处安身。”雨蝶说完伏在李德林背上开始嘤嘤哭泣起来。
李德林一听顿觉心里酸楚,说道:“这怎么可以呢?雨蝶如此一个才情小女子身世却如此悲凉,我今日遇到了,又怎能不施予援手,还让你继续凄苦生活?这样吧,我为雨蝶长期租下一家旅店,不能再让雨蝶无家可归。”
雨蝶说道:“小女子雨蝶能够认识结交到大人真是三生有幸,在此谢过大人。”
李德林为雨蝶租住了一个独门独院的客栈,名字叫怀来客栈,李德林安置好雨蝶,走出来,
雨蝶瘸着脚送到门口,倚着门说道:“大人给了雨蝶一个家,今后这个家也是大人的一个落脚点,小女子雨蝶明日就等着大人过来一起读诗论赋,如大人不来,雨蝶就在门口瘸着脚等待,一日不来雨蝶就等一日,两日不来,雨蝶就等两日,即便是下刀子,若是大人还是不来,雨蝶宁肯挨刀子,也不肯回屋。”
“好好好。”
李德林与雨蝶挥手告别,不禁感叹,刚才背着雨蝶走了一段路竟然没有一点劳累感。
今日的李德林显然没有平日的宁心静气,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闭目思考事情,有些事情让他颇为费解,王妈端着茶进来,见李德林今天没有练字,拿着一把芭蕉扇给李德林扇风。
“老爷,听说昨晚又有人听到了婉馨怡苑传出了女人的哭泣声。而且还有人见到院子上空有白衣身影舞动,想出来又出不来,好像是两个人在打架,被传得越来越吓人,现在没有人再敢去那边了。”
李德林闭着眼睛:“哦,我知道了。”
“老爷,人们都说大小姐死得不清不白,她的魂灵不得安宁,这是大小姐要出来讨要说法呢。”
李德林闭着眼睛道:“我知道了,一会儿我过去看看,给婉晴上炷香。”
李德林踱着步子来到婉馨怡苑,站在门口看着满院的空寂,不免感伤,站立一会儿迈步进到寝室里面,看到桌上的那把折扇,打开看到了徐婉晴留下的那首哀怨诗,李德林不禁泪水流淌,“婉晴,是我对不住你,辜负了将军的托付,我只有照顾好玉儿,把她安全带大,才能让你在地下瞑目。”
李德林去到旁边的小屋里,在佛像前上了香,祭拜之后,关了屋门,走出了院门。
李德林回到书房,心情沉重,跌坐在太师椅上仍然沉浸在与徐婉晴的过往里。睁开眼时却发现只是梦境,泪水再次打湿衣衫。
此时有窗外的风吹进来,吹动着书桌上的纸一跳跳的,李德林的眼睛无意间瞥过去,发现纸张上面有字,他不记得今日写了些什么,就低头细看,上面又是一首打油诗:
昨日院外应允
今朝倚在门庭
望眼欲穿伊人
怎的还未动身?
李德林见罢,再次跌在太师椅上,指着打油诗的纸张,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到底是谁?为何能出现在我的书房?为何能在我的书桌上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