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有太多的诧异,尽管他没料到先来的会是茅十八,但这个人和魔剑道公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哪怕不是首要联系,但他如果有心的话,一定会来的,只是时间先后的问题。
“怎么,你们两个又和好了?”
看着自己手下的爱将,又看看茅十八,折戟沉沙微微一笑问道,关于这两个人的故事,折戟沉沙所知不多,而在他知晓的那有限的一部分当中,他清楚永夜的为人,也多少能够猜到茅十八一年多以来的心路历程,不过就如同他从来不相信网游中会有真正的兄弟感情一样,他也同样不可能会知道真正的兄弟感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尽管看上去这就是一个病句,但这其实反倒是一个最容易令人联想到的可能性,毕竟无知亦无畏,而对兄弟感情一无所知的折戟沉沙自然不会明白这些年来在自己手底下的永夜对于一个对手或者一个朋友是有多么的看重。
当年的折戟沉沙与其说是永夜的指路人,倒不如说是永夜唯一的朋友,尽管这个朋友不过只是永夜一厢情愿的认识而已,就好似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样,在那种时候,永夜只能选择一种活法,折戟沉沙以为永夜会走上自己的道路,会成为他认为的那种“过命”兄弟,但实际上永夜尽管在网游中很神奇,但在现实中他并不神奇。
茅十八也是同样的,折戟沉沙尽管很清楚今天茅十八风光无限的背后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苦楚,但这种苦楚说白了都是自我感情投射到他人感官然后再反馈给自己的一种假象罢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茅十八就并非是一个不在意他人眼光的人,他同样在意,只不过不能从常人看待认同感的那种眼光来看待茅十八而已。
简单来说,这两个人就是各种矛盾的集合体,而矛盾和矛盾之间也未必就不能转化为合作关系,就好似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一样。
“没有,我们只是停战了。”
这句话是永夜说的,站在折戟沉沙的跟前,永夜表现的就和往常一样的镇定,但这条唯有他自己才清楚的成长道路,让他和折戟沉沙之间的关系也经历了数度的转变。
刚开始的时候,永夜的确是拿折戟沉沙当做自己此生最好的朋友,但渐渐的他就发现折戟沉沙不适合做朋友,他是一个当老大的人,就算当不了古代帝王的那种“寡人”,但他的心性以及对待人的感情逐渐的被有着独特洞察天赋的永夜发觉后就明白自己只能当老大的手下,哪怕是最贴心的手下那一样也只能是手下,而成为不了朋友,折戟沉沙没有朋友,更不可能会有兄弟,真要说谁是他的朋友跟兄弟,那也只能是他自己隐藏起来的另一半人格。
所以永夜很早以前就不管公会事务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很积极,但到了后来他明白了偌大的魔剑道公会没有他想要的那种朋友、兄弟感情,更不可能会有温情,即便回到现实中大家也经常会时不时的约在一起喝酒唠嗑,会有发自内心的真性情,但永夜的世界在网游中,回到网游中当他们狂人的另一面展现,也就意味着狂人的眼中只有不可一世的目空一切,而不可能会有朋友、兄弟。
永夜渴望朋友,一直都渴望,他过去也遇到过几个惺惺相惜的朋友,比如说仁义天下公会的绝世,但他们能够在一起玩的机会太少了,更是因为身份立场的缘故而很难得拥有纯粹朋友的那种友谊,而在网游中,又同样因为魔剑道公会强大而又超然同时又恶名累累的身份立场,让那些即使对永夜实力佩服不已想要跟他交朋友的玩家们也纷纷敬而远之。
久而久之,永夜也就习惯了孤单,反正他从来都是孤单的,值得一提的是,永夜绝不是坏孩子,他和魔剑道公会里那些九成以上都是不良少年,平日里吃喝嫖赌抽的玩家们截然不同。
直到茅十八的出现。
茅十八是永夜在网游中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