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不留，唯独留下了老王这一个活口，是因为狄飞惊有些东西需要从老王的口中撬出真相，而老王同样也见识过狄飞惊的厉害，所以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也很清楚即便他一句话不说其实也毫无意义，因此索性就打算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狄飞惊好了。

毕竟，他自问自己是问心无愧的。

“好吧，飞飞兄弟你想知道什么？”

老王的语气虽然颇为无奈，毕竟被狄飞惊打上门来让他们死伤惨重，这在网游中绝对算得上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了，但是呢，狄飞惊看样子已经掌握了很多的线索，他单独留下了老王这个活口，而不是老王团队中的其他人，显然也是算准了老王才是最好打开突破口的那一个人。

狄飞惊的确是知道崆峒山发生的很多事中，都有老王这群人的身影，你可以将这群人看做是穿针引线一般的存在，也可以将他们看做是很多事件表面上的主导者，甚至于狄飞惊的很多结论判断都是通过老王等人的口头之语得出的。

“我刚才已经说了，老王，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出问题所在的？”

这个问题之前狄飞惊的确已经问过了，不过老王明显是装聋作哑企图掩盖过去，不打算回答，而如今狄飞惊再度阐述自己的观点后，老王就知道自己躲不开了，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显是崆峒山所有悬念之中的重中之重，因此老王虽然打算妥协，但却始终犹豫着。

其实这个时候，如果是站在旁人的观点上来看，老王可以不用去回答狄飞惊的问题，他完全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推脱到茅十八的身上，是茅十八的命令决定了他们的行动方向，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只要老王这么说了，那狄飞惊想要查出真相，就必然有了查证的过程，而这个查证的过程就如同之前狄飞惊离开崆峒山前往七寒谷去当面质问茅十八一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等到下一次狄飞惊再次回到崆峒山，说不定面对的又是另外一个复杂的局面了。

然而，或许是老王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毕竟他也是信奉简单粗暴为真理的玩家之一，又或者他的确是打算坦白从宽了，所以他的犹豫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说道。

“飞飞兄弟就没想过，其实我也是其中之一吗？”

当着这么多人，而不仅仅是当着狄飞惊一人的面，老王却表现的很从容，这种感觉很奇怪却又很正常，就像是罪犯在案情确凿之后交代犯罪经过一样，会有一种解脱般的快感，当这种快感来临的同时，他们希望见到很多人，甚至是希望对受害人的家属忏悔。

老王的话让狄飞惊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他缓缓的摇了摇头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不是！”

狄飞惊的回答让老王流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似乎他这个当事人还没有狄飞惊这个外人知道的更清楚一样，不过很快他的错愕就消失了，而在他的眼角余光中，可以说在场除了狄飞惊外，每个人都和他有着相同的错愕。

“何以见得呢？”

老王不甘心，此时的他倒不是因为被狄飞惊撞破了内心秘密而不甘心，而是老王觉得自己就算不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但也不至于还不如狄飞惊这么个小年轻吧。

“因为茅十八只会传话给你。”

狄飞惊的回答让老王一愣，但随即就苦笑了一声，是的，每一次老王在崆峒山的行动都是茅十八亲代的，但是几乎每一次他们在崆峒山的行动都会引发巨大的风波，这些风波如果从一个了解内情的人看来，既然有了茅十八对老王的这重关系，那么其实就可以断定崆峒山的乱象就是茅十八一手刻意为之的了。

但实际上，通过狄飞惊的多方调查，却敏感的发现，茅十八指派老王等人的命令是一回事，但实际上很多事情发展到今天，可以说茅十八也是受害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