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宫主位,连两个宫女谁在撒谎都分辨不出,如此偏听偏信,是非不分,爱妃平日就是如此管理宫人的不成?难怪钟灵宫乌烟瘴气,出了芸心这等刁奴!”
文妃脸色一白。
乌烟瘴气,这话很重了。
皇上金口玉言,只要这四个字挂在钟灵宫的头上,往后要让皇上再踏足钟灵宫,难了。
她本就没有多得宠,如今好日子更是到头了。
文妃颓下双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这一趟,她不该来的。
先前皇上的态度摆明了不想动季月欢,她该顺着才是,怎么就昏了头了,竟敢仗着自己有理,妄图给皇上施压?
文妃此刻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整个人害怕得不行。
“臣妾知错!求皇上恕罪!”
“朕念你也是受人蒙蔽,暂时不动你的位分,罚你回去抄二十遍佛经,好好反省,再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能保下位分对文妃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不敢再说话,讷讷应是。
祁曜君又转向已经傻眼的安美人主仆二人,声音冰寒刺骨:
“芸心蓄意挑衅,无事生非,御驾面前更是不知悔改,意图欺君,来人,押下去,交慎刑司处置!安美人御下不严,贬为常在,回听雨阁好生反省,无诏不得出!”
安美人瘫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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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她完全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分明,分明错的是季月欢不是吗?
抱着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她盯着皇上,等着她对季月欢的宣判。
果然,下一秒祁曜君就指向了季月欢,“至于你!”
季月欢朝他望过来,那双黑眸平静地与他对视。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如今在外头站了这么久,她大概是有些受不住了,小脸愈发苍白。黑与白的强烈对比,刺激着祁曜君的神经。
他闭上眼,近乎咬牙道:
“季美人当众行凶纵有不妥,但朕体谅其身患离魂之症,尚未痊愈,行事混乱情有可原,罚其禁足倚翠轩,另派尚仪监掌监鄂阳兰入洛悦宫,亲自教季美人规矩!规矩没学好之前,不得迈出倚翠轩半步!”
安美人,哦不,现在应该叫安常在了,安常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季月欢当众行凶,最后文妃被罚抄佛经,她被贬常在,还折了芸心一个大宫女,而季月欢这个凶手居然只是禁足和学规矩?!
皇上这是被季月欢灌了什么迷魂汤不成?怎么能偏心至此?!
安可心太不甘,以至于脸上的表情有些没控制住,祁曜君冷着脸低喝:
“怎么?众卿对朕的处置还有异议?”
安可心回过神,对上皇上冷漠的眼神,瑟缩了一下,低下头,“妾不敢,妾谢主隆恩。”
相比起安常在和文妃的惊惧,季月欢要开心得多。
禁足?
好耶!可以不用早起去皇后那里打卡了!!
崔德海见季月欢愣在一边儿,生怕皇上再气出个好歹来,忙提醒:“季还不谢恩?”
“啊?哦,”季月欢朝他呲牙,一脸真诚,“谢谢啊!”
祁曜君:“……”
没规没矩!
祁曜君现在看着她就烦,干脆不理,拂袖离开。
崔德海连忙跟上,“皇上,您午膳还没用呢……”
哦对,还有午膳。
祁曜君脚步一顿,转头对崔德海道:“去,把朕的午膳给她撤了!”
说完又觉得不行,她还没用过午膳呢,那丫头本来身板儿就小,别回头再给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