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看到门口立着的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小脸都白了。
完了,皇上什么时候来的?她刚刚说的那些,不会都被听到了吧?
身体甚至已经快过大脑,先一步跪了下去。
“参参参见皇上!”
不怪南星磕巴得这么厉害,实在是皇上的脸色太骇人了。
事实上任谁听到自己被老丈人大舅哥嫌弃成这个样子,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好吧也谈不上嫌弃,就是季家一家子摆明了不想让季月欢嫁给他,一副季月欢进了宫就吃了大亏的样子……好吧他承认确实是有点儿……
越想祁曜君的脸色越黑。
怎么照这个思路想下去还真是他的错了?
一旁的崔德海已经都快被吓疯了,磕磕巴巴地吼了一句:“大、大胆!”
季大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家里拿皇上作赌?这可是大不敬!
再得皇上赏识也不是这么个嚣张法儿啊!
见皇上不说话,一直盯着屋内的人,崔德海更是大惊。
“季美人!还不起身接驾!”
季月欢默默叹气,所以说她讨厌封建社会不是没有理由的,规矩大死人。
“伤着呢,爬不起来,要不你们谁扶我一下?”
崔德海:“!!!”
祁曜君也难得噎住。
他很少往低位嫔妃的寝宫去,能让他踏足的大部分都是高位嫔妃的居所,伺候的宫人自然是不少。
哪儿像季月欢这倚翠轩,小得不像话,身边也就两个婢女伺候,这还是季月欢得了恩典能自己带一个入宫,不然人更少。
他皱眉,转头问崔德海,“升了位分不是能再加一个宫人?”
崔德海额头又开始冒汗了。
“是……是,但是美人带了自己的婢女,内侍司那边不确定这算不算占用名额,还要等跟皇后那边请示过才能决定是否分派宫人过来……”
“蠢货!”
祁曜君气得不行,“季美人带婢女进宫那是朕的恩典!懂什么叫恩典吗!”
恩典当然是额外的,怎么还叫占用名额?
崔德海这下也跪下了,“奴才这就派人去跟内侍司说一声!”
季月欢听了半天,终于找到机会开口:“那……我等那边人过来了再起来接驾?”
祁曜君:“……”
他觉得这季月欢说不准真要成痴儿,这是正常人的脑子能说出来的话?
他没好气地扫了地上的两个婢女一眼,“还不赶紧伺候你们主子去!”
南星长出一口气,皇上松了口,这是不打算追究她先前的错了。
她忙起身去扶季月欢,季月欢慢腾腾地坐起来,刚准备下榻,祁曜君又抬手制止,“免礼。”
季月欢:“……”
她差点想骂人。
既然免礼了就不能早说!非得让她坐起来是怎么个事儿!
事实上不怪祁曜君故意折腾人,季月欢大概忘了她刚洗完澡这事儿,身上穿的月白寝衣长而宽松,如今是夏末初秋,暑气还没完全散去,因此寝衣也薄得很,季月欢又没什么形象地往那儿一趟,玉白的锁骨漂亮吸睛,姣好的身形更是若隐若现。
更别说这小妮子长得本来就好看,挑剔如祁曜君也没办法从那张小脸儿上找出半分缺点,哪怕额头有点儿瑕疵,那也是受了伤的美人,更添几分脆弱风情。这会儿她整个人又懒洋洋的(谁都不想理),一副任君采撷(随便吧爱咋咋)的模样,别提多勾人。
祁曜君是个正常男人,要不是念着她的身体还没好,都该叫人侍寝了。
能忍着心头火叫她起来坐好,都得算他仁慈。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