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苟延残喘,不得不对有可能崛起的帝朝出手。
却仍然未曾探寻到崭新的道路。”
“反观太苍……太苍黄天已被洞灭。
纪夏却仍然气势如虹,一往无前。”
天梧神皇沉默几息时间。
忽然她眼神灼灼,说道:“槐羲!你我都知道,我们如果无法寻找到真正的道路,踏入第三境,无法令我们的种族、国度从国祚体系、天地规则中超脱。
那么等到天地规则难以维系无垠蛮荒运转的时候。
天梧、沉悬必然都会被献祭!
我们必灭无疑。”
九弑神皇被天梧神皇直呼其名,又看到天梧神皇灼热的眼神。
九弑神皇似乎揣测到了什么。
他面色阴沉,转过头来,死死注视着天梧神皇。
一身白袍,头戴藤蔓高冠,便如同降临凡俗的天女一般的天梧神皇却毫不在意。
只见她站起身来,远远望着轻而易举便割裂虚空,将大神燎一掌拍落天穹的纪夏。
“在这一时代,太苍人族崛起,纪夏的威势丝毫不弱于元焐神皇!
元焐神皇的强大,我等有目共睹。
无昼天乃至于那天幕之后的存在,俱都万分忌惮元焐神皇。
所以才冒险在未曾有帝朝接替大鼎,成就神朝之前,便覆灭了大鼎。
之后又刻意留下大鼎神朝的遗泽,足足数万年之后,大息神朝才得以建立。
正因为如此,国祚体系动荡,规则之力四溢。
困锁雷世元君和阴君的两位星君,才能够趁乱脱困。”
“天梧和沉悬既然无法躲过灭亡的宿命,又何必苟延残喘?
不如便随太苍……”
天梧神皇并未继续流转神识。
但九弑神皇的眼神,却变得无比凝重。
“你是它构筑出来的道体,窃据了古老神皇的躯体,所以你自然不在乎胜败,也不在乎一旦败落,古梧神国究竟面临着什么。”
“可是我不同。”
九弑神皇衣袍猎猎而动,他面色肃然,抬眼望向沉悬神朝的方向。
“沉悬乃是我的家国,我以一己之力让沉悬从破败中崛起,我让天下弱小的妖族建立强盛的国祚。
我的血脉遍布沉悬,我的子孙无穷无尽,我的种族乃是妖族之尊,受沉悬无尽妖族供奉!
我槐羲虽然知晓此时的沉悬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终究会走向灭亡。
但是,现在不知其数的生灵都在仰视着我,认定我会护持他们。
我又如何以他们的性命作为赌注豪赌一番?”
九弑神皇语气中似乎还带着感叹。
“沉悬成就神朝后,已经安然度过七十余万年。
天目国祚之力因为太苍的侵袭减弱不了不知多少。
我们现在只需要阻止太苍洇灭天目,成就神朝。
那么下一个被献祭的,必然是失去庞然国祚之力的天目。
天目陨灭、无昼天、冥府扶持新的势力成就神朝……
如此一来,我与你,沉悬和古梧就又有数万年时间,乃至数十万年时间的安宁。”
“本神皇……不能冒险。”
九弑神皇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冷漠,望向天梧神皇:“你自觉短时间内踏足第三境无望。
就想要用古梧神朝不知多少生灵为赌注,押注于太苍。
想要借助太苍的力量,破碎国祚体系,从而成就第三境。
在你心里,你若赌赢了,自然万事大吉。
你若赌输了,你有天梧神树庇护,无昼天至多洇灭你的真身、躯体、神藏,你仍然会被天梧神树孕育出来。
承担风险的不过是天梧神树连绵九十余万年的国祚。”
九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