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喝一个伶仃大醉,自然不在话下。
太苍军卒向来纪律严明。
酒醉之后,他们也极其克制。
只是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浓重的自傲。
“我们以后归于家乡,便是在那些城主面前,我们也能够自吹自擂一番。
毕竟,毕竟我们是在太和殿中饮过酒的太苍汉子。”
“城主?区区一个城主算什么?
我们都是太苍的老兵,但是我们却正值壮年,再打几千年的仗,再修炼几千年,太苍再新盛几万年!
那时,太苍的城池,便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无法计数。
我们老迈之后,下放归乡,最低都是一位城主,便是做一做域主,也不是痴人说梦。”
“在理!在理!帝庭塑造了我们,让我们见到了波澜壮阔的大世界,有了这样的眼界,域主我们也能够胜任。”
……
这些精锐士卒一时之间豪迈非常,他们眼神中闪烁着精光,仿佛看到了太苍称霸天地。
太苍城池遍布无垠蛮荒的那一天。
坐在他们身旁的年轻文士,微微叹气,摇头说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太苍此次大战,已经完全站在了天目神朝的对立面。
天目神朝何其强大,在往后的对垒中,我太苍即便能胜,只怕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许多军卒也会死去……”
“这说的是什么话?”
文士还不曾说完,一旁一位面色黝黑,目如铜铃的甲士。
狠狠将自己手中的杯盏震在桌上。
他冷哼一声,摇头说道“这许多年以来,太苍诸多典籍,我们都曾经看过,也知道人族目前在无垠蛮荒,究竟是什么样的处境。
帝君带领太苍崛起于微末之中,那时点燃的人族星星之火,现在大有燎原之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太苍绝对不能低头,一旦低头,太苍的精气神便尽数泄了,所以,帝君的选择便是太苍唯一的道路!”
周遭的将士们沉默下来。
黝黑的甲士,一口将杯盏中的灵酒一饮而尽。
胡须上还有点点水珠。
他不管不顾,随意用手背一擦,继续说道“我等能够走到如今,便全仰仗着太苍,仰仗的帝君以及诸多大人们。
而我们身为人族儿郎,当死的时候自然要死,否则存活如此漫长的岁月,又有何等的意义?”
“我们太苍儿郎,生来的意义,便是在帝君的帝座之下,为人族开辟出一条没有荆棘的坦途!
为此,死了又何妨?”
“确实如此!”
“此言大善,我当以饮酒三杯为庆!”
“国祚不强,我们恐怕活不过十岁,如今我们活了两千年,便是赚了二十辈子,为了太苍死便死了,又何足惧哉,何足道哉?”
“那文官,你莫不是怕了?没关系,一旦要死,我们便先死,你躲在我们的尸体之下苟活便是!”
“哈哈哈哈哈……”
一阵哄堂大笑,众多的太苍甲士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让隔绝声音的符文,发出阵阵波动。
坐在他们身旁的年轻文官,已经满脸通红。
可是眼中,却怒意盎然。
他咬牙说道“你们这些腌臜泼皮,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居安思危,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常备不懈?又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未烧徙薪?
你们以为只有你们这些军卒,愿意为太苍,为人族的命运牺牲?
你们可知道我们这些文官,也人人修行了禁术。
一旦大敌当前,为了护持太苍百姓,我们也随时愿意上战场,愿意以血肉之躯催动禁术,与敌同归于尽?”
“不只是我们这些受国家大恩惠的官吏。
便是那些寻常百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