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砰砰给老房磕响头,是边磕边哭:原以为此生此世身陷风尘,再难脱逃。不想蒙房老爷仗义疏财,相救奴家,呜呜呜,小奴何以为报啊。
房书安虽然看着佳人落泪,哭的是梨花带雨,但是他知道,这是喜中悲,因此老房心里那个美,正打算说点什么,可这时就见玉节扭项回头,朝着绸缎庄里头看了一眼,似乎还喊了声,慈郎。
老房一时没听太清楚,当时满脸带笑还问呢,噫嗯,玉节啊,什么慈郎?
这话音未落,就见绸缎庄内噔噔噔跑出一个年轻俊秀的后生,老房还没闹清怎么回事,就见此人撩衣服扑通跪倒在地,冲着大脑壳儿也是嘣嘣嘣磕响头,一边磕一边就说:啊呀,谢谢房老爷,谢谢房老爷,谢谢房老爷救了玉节,谢谢房老爷成全我们。
咝?啊呀,隔了好半晌,老房这才回过这劲儿来,这,这这这,老房到了现在,顿时就觉着是气炸连肝肺,锉碎口中牙,脑筋蹦起多高,那血就涌到脑门子上了。
可地上趴着的这俩人儿,也瞧出不对来了,当时吓的大气也不敢出,是说话也不对,不说也不对,跪那儿不知道怎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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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各位约摸着也听出来了,人这玉节啊,虽然是一青楼女子,但是早有相好的了,方才俩人儿正一起逛这绸缎铺呢,可怜房书安一片痴情,错付于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见老房一双母狗眼,泪珠晃动,紧接着就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好好好好,玉节,这位公子,本官今日成全你们,这太好了,嗯,去吧,啊,赶紧远走高飞,做一对神仙眷侣,去吧。
说完了这话,老房一转身,头也不回,迈大步,噔噔蹬蹬,就回在隰州府衙。
刚进府衙大门,迎面这要命鬼黄荣江,追命鬼黄荣海刚好出来,一眼瞅着老房 脸色铁青,那眼珠子瞪得跟铜铃相似,俩人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一把拦着老房:咝,大人,您这颜色不正啊,这,发生何事啊?
哈哈哈哈,二位哥哥不必多问。我房书安皮糙肉厚,能有什么事。说完了,老房一把推开二人,自顾自绕过大堂,到了后院的厢房,进了房内,老房气呼呼一屁股坐凳子上,随手抄起桌上的酒壶,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气儿喝了个底掉。
可房书安俩磕头的大哥不放心,都知道准时出了什么差头儿,因此也没跟房书安打招呼,推门就进了老房的内屋,围着老房一边一个各自落座,这老大黄荣江就说,老三,咱们兄弟当初一个头磕下去,同生共死,那么到底儿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得跟哥哥说一声啊。要喝酒,我们哥俩陪着你喝。
老房长叹一声,唉,大哥二哥,你们听我道来。
紧接着老房就把这事儿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原本房书安并不愿意说,但是方才一壶酒下肚,这酒入愁肠,这舌头就大了,叭叭叭这一说,这黄荣江黄荣海哥俩一听,当时也气个够呛,老二黄荣海说,老三,我说你,你这怎么回事儿,你付了钱,那娘们就是你的,要不你就应当收回这笔钱。我说你干的这都什么事儿。哼哼哼,要我说啊,这女人呐,都会装相骗人,就前些日许府那个什么项小蝶,我瞅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句话,不要紧,看似平平无奇,可突然就在房书安的脑海中轰隆一声,好似响了个炸雷:啊呀,不好。房书安突然就大叫了一声。
这一下把旁边俩人儿给吓个不轻,黄荣江赶忙就问,老三,我说你这一惊一乍,又怎么了?
这时再看房书安,跟方才不一样了,刚才是气的,现在是两条腿在那儿直突突,突突突突突突,就抖个不停。俩眼瞪得跟铜铃相似,大脑壳儿在那儿直晃荡:不妙啊,不妙啊,他娘的不妙啊。
老三,你倒是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