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大树的腰上,离地一米五的地方,一只手扶着树枝,看着下面的人,小了一些。
小陈坐在下面,笑着说拿根绳子。
他跳了下来,和小陈跳了两遍八小节。
又坐下吃了几个梨。
是小陈的妹妹在单位树下捡的。
舞伴觉得胳膊端着发酸,就想回家。
小陈坐车回去了。
舞伴回到家,刚要做饭。
包工头老叶按了门铃。
他让老叶上楼说有个事要说。
他问老叶十四年前有个老师刺了一个政府人员五刀,判了十三年。听说了吗?
老叶那时正在干活,不知道这件事。
小陈的舞伴说,出事的第二年,高主任的女儿说过让她去摄影,他没有搭茬。想去接待办谋个差事,没有去成。
十三年后,才知道有这件事曾经发生的。
他昨天看新闻才看到,真是典型的后知后觉,差了十三年。
高主任的女儿和接待办主任都知道刺人这件事,一个想让他去接替这个工作,另一个想考验他能不能顺从领导,怕重蹈覆辙,自己再被刺就麻烦了。
而他,过了十三年,昨天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信息差距也够大的了。
天黑了,他吃了饭,和老叶一起下楼。
老叶回了家,他去了小陈家。
告诉了小陈这件事。
说如果当时平高主任女儿吃了饭,她就会说政府缺一个摄影的人。而她父亲高主任正好会有权力安排他去这个地方。
如果父母安排她吃几顿饭,她就会把更多的事告诉自己。
她老公是外科主任,正是处置被害人的伤口,鉴定判刑的。
小陈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觉得舞伴说得都对。
舞伴说完,睡着了。
梦见了一个小石桥和一片开花的树。
觉得是个好兆头。
小陈饿了,拿出了月饼,山楂馅的,给了舞伴一半。
到了九点,小陈说明天去广场看秧歌。
舞伴就回了家,看见欣雨的窗户还是和来时看到的一样,是黑的,看来是没在家。
小车似乎是动了一点。
花手巾还在那。
他上了楼,吃了好几个葡萄。
到了三点多睡着了。
他没有上闹铃,觉得自己能到时就醒来。
八点,他听见了报时声音,起来吃了冷面。
带着名片和折叠凳,到了广场。
把名片先给了一个煤矿退休的老李头,以前说过的。
又和一个拿着单反相机的摄影者聊天,知道他是财政局的,这个人看了名片,马上说了一声谢谢。
他四处寻找聊天的人,去广场的交谊舞场地看了看,没有看见欣雨。
看见一个平时秃顶的王某君戴了一个假发,只有头顶一小块的。
他回到小陈那里,两个人吃了月饼,当做午餐了。
下午,小陈还是坐在前边看。
舞伴遇到了一个水泥厂厂长,还有厂长的哥们,三个人聊了半天。
他告诉厂长二人,秧歌领头那个高个黑脸的是外市某市副市长的哥。
厂长和他手下听了默不作声。
厂长并不说话,他的手下和小陈的舞伴说了很多,他是人大主席儿子的同班同学。
还正好比小陈的舞伴大了十二岁,一轮。
爱去跳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