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清眸光直视着她,冰姿雪艳的清冷面容之上,除却不悦,没有旁的神情。
江千辞开始狡辩:“我想着,你那般压制着自己,到头来,只怕会被心魔反噬。加之你我双修,本就可以提升修为,我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冷面的行刑官薄唇轻启:“合欢散灵液?”
江千辞回道:“本就是我炼制的东西,我试试药效罢了,也无不妥之处。”
顿了顿,她接道:“更何况,我不是拿了旁的丹药做后手。”
“花婉容教你的?”
眼前这人生起气来,连尊称都不再叫了。
江千辞语气稍有不足,小声道:“并非是花宗主所教,这都是我自己的意思。”
沈言清忽然厉声斥道:“你我身在这处,而非玄虚门。这里既无顾长老,又无唐阁主。若你的毒,我解不了,你要我如何是好?”
被斥责的人越来越心虚。
穷途末路的下策,孤注一掷自然是有些风险。
江千辞渐渐软了下来,娇声道:“阿言,此番是我未曾考虑周全,但现在不也安然无事。”
说罢,她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沈言清身前。
江千辞勾上她的脖颈,坐在她腿上,将脸靠在她肩上蹭个不停,拖着尾音撒娇道:“阿言,莫要生气了。日后我不会再这般了。”
沈言清一动不动,不像先前那般会搂着她的腰腹。
只听她哼出一声,道:“日后,怕是你会做的更过分。”
此言一出,那撒娇的小猫心下凉了几分。
怎么这样都哄不好了?
“阿言,我真的不会了。”
沈言清轻轻推开她,不再置一言,踏出房门。
江千辞连忙跟了上去。
街道地面,坑洼之处积了些未干的雨水,长靴踏过,带起几滴泥点。
一人满目冷意在前方走着,一人怯怯低头在后面跟着。
江千辞几番想要抓上她的手,都被她不着声色地避开。
宜安城被两人绕了个遍。
待日落天暗,江千辞跟着她回到客栈。
店小二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人,带着不同的神情,心中开始嘀咕起来,傍晚时,那白衣修士还特意借了厨房,亲自做了几道菜端上去,怎的这会儿就无先前那般亲昵了。
莫不是自己的手艺被嫌弃了?
江千辞跟着沈言清回到客房,眼瞧着那人仍是一副不愿搭理自己的模样,心中越来越慌。
她知道沈言清是怕自己出事,因而才生了这么大的气。
这一次自己做的是有些过分,但她本意也是为了沈言清。
必须要在魔族侵入九州之前,让沈言清的修为再进一步。
夜里,沈言清阖着眸子平躺在床,江千辞躺在她身旁,抱着她的腰。
“阿言。”江千辞晃了晃她的身子。
沈言清闭目不语。
江千辞轻声道:“我不舒服。”
沈言清忽地睁开眼,问着:“怎么了?”
察觉到自己声音还有些冰凉,她又放缓了语气,接上一句:“哪里不舒服?”
“心里。”
“......”沈言清叹出一口气,再度阖上双眸。
清冷师姐竟是我前世恋人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