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才得以挣脱而出，她知道，莫如怜想要控制她吞噬她，想要用她威胁万俟宸。

而她不能任由这样的事发生。

她同莫如怜之间的确需要一个了断，若是真的只有魂飞魄散才能让她从两人之间这无法理清的纠缠中解脱，那她就同她一起死好了。

从此以后，这世上不再有月九秦九，也不会再有桃花或莫如怜。

她再也不用连累万俟宸，让他陷入两难。

如此想着，她的力道忽然又大了些，刀尖几乎已经刺进了眉心。

一滴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如一颗朱砂，刺痛了万俟宸的眼。

“宝儿，不要。”

万俟宸骤然半跪在地，跪在她的面前想要伸手阻止她。ii

他已经没办法去思考眼前的到底是莫如怜还是秦九，他只知道他必须阻止她。

可他的手在欲触碰她时却被猛的弹开，金色光芒随着眉心的刺破泛出，是万圣之灵的力量，就连他竟然也无法靠近。

“宝儿！”

万俟宸惊痛难忍，他看着她血色的眼底涌出的眼泪，他想将她的眼泪抹去，想要让她停下来。

可他无法触碰到她，他只能试图用苍白的语言安抚她，“宝儿，你听话，把刀放下。”

他的声音在颤抖，他想，就算让他献祭出魔灵也无所谓，只要她好好的。

“不，阿宸，不能放……”

秦九眼底涌出的全是绝望，她已经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量，若现在放开，她便再无翻身的余地。ii

她的身子几乎蜷在了一起，莫如怜并没有放弃，她在同她较量。

若是她稍有放松，便会被莫如怜彻底吞噬。

她不会允许这样的结局出现，她宁愿，同她一起魂飞魄散。

她的手中依然在用力，狠狠的想要刺得更深。

若非莫如怜的力道在阻止，她早已经将这刀尽数刺进去。

秦九望着万俟宸，含着不舍，她也不想如此。

若是有更好的办法，她也不会舍得丢下他一个人。

她也以为，这一世，她终于能陪在他身边，好好的爱他。

可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同莫如怜已经纠缠了几十万年，她不想再这般同她纠缠下去。

若是当初她便能果断些，现在也不会落到如簇步。

她泪流满面，眼底全是不舍和悲伤，可脸上的表情却因痛苦扭曲得如同恶鬼。

她开口时的声音亦是支离破碎，“阿宸，我同她之间早晚需要有个了断，我不想永远被她纠缠着……”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全落在他心头，每一滴都好像尖利的冰块，将他的心一点点的凿开，让他血肉模糊，肝肠寸断。

他搜肠刮肚想要找到更有力的语言来反驳她，却发现，他竟然无力反驳。

他只能嘶哑颤抖着声音不断道“不，我们一定能想到其他办法的。宝儿，你乖，听我的话。你相信我，现在将刀放下……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祈求的语气。

“没有的，没有其他办法……”

秦九只是拼命地摇首，心如刀绞，神色癫狂，却偏偏必须让自己更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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