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眼高于顶的个性,也不至于这么贴身佩戴着。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上面的名字。一个有主的物件怎么好随便送人。何况又是在这么个地方。若是当真收下了,说得好听点叫信物,说得通俗点就约等于收了客人的嫖资。
诚然,黎宵和我在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超出寻常范畴的关系,但若是叫旁人瞧见了却不免风言风语。
比如说,堂堂黎家大少爷因为屡次遭到拒绝,而自暴自弃地和追求对象身边的小厮搅合到一起……
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厮姑且不论,黎宵和兰公子的名声自然会因此受到影响。即使……兰公子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我也不能放任这种事情的发生。
可是,阿九先生既然是领命前来,我要是随便拒绝了,也许会让他为难。
想了想,我还是接过盒子道了声谢。
感谢阿九先生专程走这一趟,至于这枚玉坠的事情,下次见到黎宵我会当面和他说清楚。
阿九先生见我随手合上了盖子,忽然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终于什么都没有说。
或许是想到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还有就是关于兰公子的事情。”
“……”
遗体已经找到了,就在坍塌附近的雪下,埋得很深,找了许久,也挖了许久。
昨天,正是黎宵亲手将兰公子冰封的尸体,从厚厚的积雪深处一点点挖了出来。
动作不快,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也许是怕不小心伤到兰公子的尸身。
黎宵用了整整半天的时间,从早晨一直挖到了傍晚,连口热乎饭都没顾上吃。
等到好不容易将人挖出来之后,少年也不许任何人随意靠近,而是用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双手亲自收敛了尸体,然后又派人连夜运回了城中兰家的一处废置的老宅。
自己也随着车队一起回了城。
据说,黎宵从挖出人之后就很不对劲,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径自来了这边,也许是想看看兰公子一直生活的地方,但是不知何故终究没有能够推门进去,而是转头进了隔壁的房间。
黎宵来的时候,我正熟睡,他便没有叫醒我。
灯笼也是黎宵让熄的,大概是在雪地里待了太久的缘故,他总觉得眼睛疼,烛火一照更是如此。
至于黎宵喝得那些酒,则是阿九先生特意为自家少爷准备的驱寒的药酒。
看见少年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模样,阿九先生便默默退下了。只是他也没想到会出现后来的意外。
听阿九先生这么一说,我算是反应过来黎宵手上异常的冰冷,还有那一身湿重的寒意究竟是从哪儿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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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因为兰公子……因为兰公子真的已经不在了。
失去了一个对我特别的好的人,我本该感到难过,甚至当场大哭一场的。
明明从前兰公子还活着的时候,我就远不止一次地在他的眼前掉过眼泪,可如今他不在了,我的眼底却空落落的,鼻腔也是……竟没有感到一丝的酸楚。
我只感到一种平静,异乎寻常地平静。就好像早有预料一般地,如今只不过是得到了验证。
又或许是想起了死去的娘亲。
娘亲曾是这个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可是她死了,死前还在为我的前途忧心忡忡。娘亲说,走吧,离开这个村子,走了以后便不要回来了。
我便听从她的嘱咐,乘着船一路曲折漂泊至此。
兰公子则是除了在娘亲之后第二待我好的人,他教我读书习字,给我吃好吃的点心,讲各种新奇的故事,还会用手掌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