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着一声号令,某双看不见主人的手便会在瞬息之间送出那致命的一击。
——但一切终究没有发生。
寂静中再次响起一道笑声,这次发出笑声的人却是那蓝衣的少年。
他笑得十分开怀,甚而连那张阴沉沉的面孔,都变得有些开朗起来。
蓝衣少年说:“国师可真是会说笑,只可惜,孤不是猫,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死去。不过,既然国师不想回答,便也没有追问下去的必要。”
说着,少年上前两步,将一张红色的帖子放在面前的案几之上。
“其实孤亲自来此走一遭,主要还是为了请国师出席孤的喜宴。毕竟没有您的撮合,孤这位即将过门的妻子只怕还不愿留在这个地方,相信他也一定很高兴能在婚礼上见到您这位媒人。所以,您可千万别让他失望呀。”
少年加重了最后了一句,几乎是一字一顿。
他说罢,也不等对方的答复,便径自走出了竹屋,留下满室空寂中被带起的微风搅动的袅袅烟气。
我眼见着蓝衣少年快步走远的身影,下意识地往前几步,却在门口处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当了回来。
我一愣,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虚空,门外的景色无遮无拦地落在我的眼中,我看得分明,身体却无法再向前分毫。
我倒退着漂浮几步,有些慌乱地转过身,刚好就和屋子里巍然不动的男子对了个正着。
这一次,我的跟前已经没有了别人。
烟气缭绕的寂静室内,余光中,露出喜帖鲜红的一角。风微微吹动,我似乎隐约看见请帖上龙飞凤舞的一个黎字。
待要再去仔细看时,一直看着我的男子忽然开口了。
“是你啊。”他说。
那种熟稔的口吻,一下子将我的注意力从喜帖移回到不远处的男子身上。
我有些不太确定地看向后者:“你……居然看得见我吗?”
男子点了点头。这还是我进屋以来第一次看见对方有这么大幅度的动作,心下的惊诧登时又增加了几分。
“可是他们……还有刚刚的那个谁……他们都……”
意识到对方看得见我,而我却对自己线下的情况一无所知,不禁有些紧张地语无伦次起来。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男子轻柔地接过我的话头。
明明中间还隔着一层面纱,我却好像已经能够看见遮掩在后方的面容……那是记忆中兰公子微笑的面庞。
我……是有多久没见过了兰公子了?
——五天还是六天?
我记不太清了,却给我一种尤其漫长的感觉,远远地简直像是隔着前世今生。
我差一点没忍住哭出来。
……只是不知道,我现在的状态,要是真的不小心哭了,还能不能像平常那样流出眼泪。
可那男子却像是会读心一般,在我脱口而出兰公子三个字之前,率先开口道:“当然,我也不会是你以为的那个我。”
我激动的话音哽在嗓子眼,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的话,只能茫然地重复着对方所言。
“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你,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我认错人了,干脆说,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就好。
既然已经用‘你以为的那个我’来自居,不就是已经承认了他们两个就是一个人吗?
那又为何要自我否定说,不是他?
我一下子被弄得变得云里雾里,身子晃悠悠地飘起来,像是融入了那片白色的烟气之中。
说到烟气,我也是这时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并不能闻到任何的味道。
很奇怪,我明明看得见,也听得着,可就是闻不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