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坪靠在云天行身上睡着了,醒来一看,天已大亮了,道“都这时候了,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云天行道“我看你睡得熟,不忍叫你。在敌阵中冲杀了一夜,我一个大男人都累得够呛,你一定也累坏了。若歇不够,倘或再遇上西域大军,哪还有力气冲杀。救玉门关虽然要紧,但也得有力气才能救,不是吗?”
冷雪坪含笑道“之前冒冒失失的是谁?这时候又跟我讲起大道理来了?”
云天行笑道“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冷雪坪白了他一眼,道“油嘴滑舌。”
两人去河边饮了些水,直往玉门关去了,还未接近便先闻到了一股焦臭味,走到玉门关外一看,把两人吓了一跳,只见城楼下大火熊熊,遍地焦黑,那火焰直蹿到城楼上那么高,哪里过得去?
云天行失惊道“遭了,玉门关不会已经失陷了吧?”
冷雪坪默然不语,忽见城头上一人正在指挥兵众扬沙救火,不是张嶷是谁。
冷雪坪笑道“玉门关没有失陷,一定是张将军看敌军势大,就城下放起火来,西域大军见有火海阻隔,攻不过去,攻城器械又被毁了不少,因此才撤军了。”
云天行松了口气,笑道“不仅西域大军过不去,连我们也回去了。”
冷雪坪道“火势太大,一时半会灭不掉,我们在这等着也无用,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城下火灭了,再回去不迟。”
云天行道“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又按原路返回到小河边,先捉了几条鱼烤来吃了。此时西域大军撤退,两人去了一桩大心事,心弦放松不少。一直在河边待到午后,又去玉门关那里看,见火势虽然见小,但仍过不去人,只得再回到河边。
冷雪坪干净惯了,这时候满身血污,很不自在,道“我要洗澡,你帮我看着人点。还有,不许偷看!”
云天行苦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呢?”
冷雪坪道“你走远点去,背对着我坐下,我不叫你转身,你要是敢擅自转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天行只得按照冷雪坪说的去做,到远处去生了火堆,背对着河水坐下。
冷雪坪见他坐好了,又嘱咐了几句不让他回头之类的话,这才除去衣服,进到河水里去沐浴。
云天行盘膝坐着,太阿赤鳞横放膝上,他一手托腮,一手拿着根木棍挑火玩儿,忽见赤鳞出现在身旁,云天行怕他在这个时候为非作歹,忙把赤鳞剑拔出来,拿块石头抵住剑尖,道“赤鳞,我可告诉你,这时候你要是再敢占我的身体胡作非为,等我醒来,必把你折断深藏!”
赤鳞笑道“主人,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说过的,我敢占你的身体,那是钻了空隙的,不是什么时候想占就能占的。现在即便是我想占,我也不敢的,你放心好了。我此番出来,只是想劝你两句……”
云天行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不用你劝,你哪来的回哪去,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会儿,不想听你唠叨。”
赤鳞悄悄凑近,小声道“主人,你是不是肾虚啊?”
云天行向他投去了一个满含杀意的眼神,道“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赤鳞嘿嘿一笑,道“主人要不是肾虚,这么一个大美人在你身后洗澡,你居然还这么坐得住?”
云天行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不是君子,却也干不了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你想诱我走入邪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赤鳞道“我的好主人,这又是什么话。你是我的主人,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向你好的。就拿前几日来说,我虽占了你的身体,却也帮你打退了那几个你们所谓的高手,免你受他们的杀害。还有上一次,又帮你完成了乳愿以偿的心愿,几时害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