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在牢房墙壁上安静的燃烧着,火光映在狱首那张鬼面上,将靠近火源的那半张脸映得格外狰狞可怖。
狱首走到牢门前,借着火光向云天行打量了几眼,见他垂头耷耳,的确像个已死之人。
他伸出手,在竖栏上弹了两指,发出两道清脆而又悠远的响声,道“你不必装死,虽然在外面的人看来,你的确已经是个死人了。”
云天行抬起头,直视他的目光,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狱首道“这是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地方,而这里关着的人,也是本不该存在的人。”
云天行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狱首一笑,道“你身在这里,却不知道我是谁,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谅你是初犯,我原谅你这次无礼。不过,你可要记好了,我是这里狱首,你可以称我一声狱首大人,当然,‘大人’二字,不是强制的,但如果你不说,我很乐意在你身上抽上一百鞭,以示惩戒。”
云天行冷笑道“这还不是强制?”
狱首道“这当然不是强制,在我这座牢狱里,聪明人往往会比那些愚直的笨蛋活得更久一点。”
云天行道“只是更久一点吗?”
“当然只是更久一点。”狱首笑道,“难道进来了这里,你还想着要出去吗?”
云天行反问道“难道进来了这里,就不能再出去了?”
狱首摇了摇头,将墙上火把拿下,伸进竖栏里,道“在我接任狱首之职以来,这两具尸骨就已经在这里了,没人知道他们在这里经历了多少岁月,也没人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关在这个地方的人,绝不是普通角色,想必这两位生前也是名动一方的大人物吧。”
云天行向火光照耀的地方看去,只见左边隔墙下躺着两具白骨,有几只老鼠在白骨身上来回游走,有的被火光一照,从眼窟中钻出,四下探看,并没有任何畏惧,反倒有些期待。
它们在期待什么?
回想起刚才这些老鼠也在自己身上游走过,云天行胃液上涌,险些呕吐出来。
狱首将火把收回,又插回到墙洞里,道“你的结局也会跟他们两个一样,许多年以后,一定还有其他人再被关进这里,也许又会有另一位狱首,指着你们三人的尸骨,向被关在这里的人诉说些什么。”
云天行默然不语。他可不想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可谁又想呢?那两位只剩一堆白骨的人一定也不想,可又能怎样呢?
狱首似乎看破了云天行的想法,道“我听说了你的事,你似乎是个聪明人,而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你的身份很特殊,虽然你活着我不能放你离开这里,但你死后,我可以让你体面一些,至少不会像这两位一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供鼠蚁蚕食,任后人‘瞻仰’。”
云天行盯着面目狰狞的狱首看了一会,道“条件呢?”
狱首一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云天行道“我与你非亲非故,你许了我这些好处,自然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就算不是聪明人,一样可以想到这里。”
狱首走近竖栏,声音压低了不少,道“你是沧澜剑神的后人,想必一定会沧澜剑诀吧?”
云天行失笑道“看来我的确是个聪明人,连你要说什么,我都猜到了。”
狱首笑了笑,道“当年沧澜剑神叱咤江湖,好不威风,普天之下,能与之争锋者,不过寥寥数人。虽然沧澜剑神的时代已经过去,但其威名却未曾消减多少,至少到现在为止,仍无一人敢以剑神自居。这些事,想必你都已经知道了。”
云天行往前挣了挣,道“如果你要打沧澜剑诀的主意,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根本不会;即便是会,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