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也不知没入土中多少。刚才他在院外看得真切,是师叔祖一脚一脚踏进去的,若说柱底削尖了倒还说得过去,这底下可是一个盆口大小的平面,便是他自己,都没有这般功夫。
净念稍稍抬眼看了师叔祖一眼,见他呼吸匀称,面色如常,并无任何衰竭之象,不由暗暗心惊。
银发又指向藏经阁,道“前檐塌了一些,也找几个用心的工匠来补一补,这些事拖延不得,即刻遣人去办。你去吧。”
净念连声应了,正要退出,却忽然停住了脚步,道“师叔祖,还有一事。”
银发道“何事?”
净念先叹息了一声,方道“内贼找到了。”
银发转过身来,皱眉道“是谁?”
净念道“是净欲师弟。”
银发“哼”了一声,道“平日里看着好好的,怎么竟成了个叛徒,还叫他做了戒律院首座,可真是瞎了眼了!你去把他带过来,我倒要好好问问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净念垂着头,叹息了一声,却不动身。
银发道“怎么了?”
净念道“净欲师弟他……已经死了。”
银发一惊,道“死了?怎么死的?”
净念道“刚才有个打扮怪异的黑衣人潜进寺来,好像是一个叫‘蜃楼’的组织里的人,便是他杀了净欲师弟和那个盗经贼。”
银发道“那个盗经的小贼也死了?”
净念点了点头,道“看样子是有备而来,不论是净欲师弟还是那个盗经贼,似乎都与这个‘蜃楼’脱不了干系。”
银发遥望着远方云霞,沉默片刻,道“知道了,你去吧。”
净念应了一声,忙退了出去。
大会结束,已有许多人跟净空等人告了别,匆匆下山去了。
今日是中秋佳节,八方豪杰齐聚一堂,本该是把酒言欢,其乐融融才是,可就在这一天之内,竟出了如此多的不快之事。
这倒也罢了,竟还引出了一个比四海盟还要可怕的组织来,真是一点兴致也不给人留。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别说大会已经结束,就算没有结束,这些人也不想再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