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东门璇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广月清颤抖的双手,满眼尽是心疼。
“放心,我没事,”广月清强撑着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听到有什么东西落入湖水的声音,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岸边了,身上,就裹着这件道袍。”
广月清抚摸着那身道袍,上面清风观三个字是如此的刺目。
“后来,我在阴角帮的大殿上遇见了你,当时你身上穿着的,就是这件道袍。我知道,一定是你救的我,那时候我便明白,我这辈子,都只属于你了。”
广月清深情地望着东门璇,可东门璇的脸色却越来越僵硬。
“所以,当时在阴角帮的马棚,你舍身救我,是因为你以为我曾经救过你?”东门璇喃喃说道。
“是,当然是,你救过我一命,我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原来如此,这倒是解开了我多年以来的疑惑,”东门璇自嘲一笑,“月清……”
东门璇缓缓松开了握着广月清的双手。
“当年在湖里救你的人,不是我,是信玄叔。”
东门璇的话宛若炸雷一般让广月清一瞬间怔在了当场。
“你说什么,东门,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广月清慌乱地站起身,脸色变得惨白。
“月清,那天我为了躲避黑沙暴,不得已才冲进了湖水中,可那时天早已经大亮,我如何来得及救你?况且,既然我当时身上穿着清风观的道袍,又如何能用这件道袍裹着你……这件道袍,是信玄叔的道袍。”
东门璇垂着头,嗓音僵硬的说完这些话,内心已然觉得无比痛彻。
“你说什么?是信玄叔救的我?这怎么可能?我不信,怎么可能会是他?你不要闹了,我求你不要骗我好不好?那我这么多年等候的究竟是……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广月清仿佛失了魂,恳求地晃动着东门璇的胳膊。
“可月清,这就是真相。”
东门璇抬起头,眼神清澈里夹杂着悲伤,他没有办法说谎欺骗广月清。
广月清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她直愣愣地望着东门璇,好似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一般陌生。
或许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接受东门璇嘴里说出来的这番所谓的真相。
“月清姑娘,至少现在还来得及,这个误会,还可以解开。我并非当年救你之人,却蒙你三番两次舍命相救,东门璇,拜谢。”
东门璇恭敬地向广月清鞠了一躬,推开门走了出去,独留广月清一个人愣在原地。
“东门少爷,这么晚了出来,可是还有什么事需要老奴?”
此时的洞房外,秦管家正安排着院内的仆人们做着清洁工作,眼见东门璇出来,也是弓着身子上前问安。
东门璇此时却是魂不附体,根本没有心情理会秦管家,而是径自向广府外走去。
“这是?”
秦管家揣着手,皱着眉头望着远去的东门璇,“洞房花烛夜不享受这春宵一刻,跑出来作甚?还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管家透过房门望着新房内的大小姐,抖了抖眉毛,他知道此时最好还是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为好,摇了摇头,赶紧指挥着仆人散去,自己也悄悄溜回了房里。
东门璇晃着身子离开广府,走在空无一人的粤州大街上,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福兴酒楼。
此时本天高月明的晴空突然乌云大作,暴雨倾盆而下,雨水混杂着泥浆流淌在东门璇的眉眼之间,是如此的冰冷,如此的猛烈。
“想来她名门千金,如何能看的上我一介凡夫俗子?原来不过是上天,跟我开的一场玩笑罢了。”
东门璇突然仰天大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