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泽觉得自己整个人正在柏鸢眸光的注视下,由内向外的燃烧。
心脏和脉搏加速跳动,血液则一股脑地直冲向上,顺着他的脖子一路蔓延。
趁着那不正常的热度还未攀上脸庞。
薛泽感紧低头给柏鸢重新添上茶水,借此掩盖自己的失态。
等茶盏被装满后,薛泽也已经借着唤气的功夫,再次平复了呼吸。
抬起头时,将一切过于越界的情绪都尽数压了下去,一点儿都没漏出来。
就在他表面平静,实则心里兵荒马乱的状态下,好不容易回忆起柏鸢刚才问自己的话语是什么。
还不等薛泽将回答说出口。
柏鸢突然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那份写满了修改自己的手稿,离开了原位。
薛泽一怔,心里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他还坐在位置上,扬起头,用有点儿迷茫的眼神看着柏鸢的背影。
又后知后觉猜测起,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走神,惹得对方不高兴了,所以她才会这么突然的起身离开。
薛泽心里暗暗发紧,下意识就想要向柏鸢解释。
但话还未说出口,只见柏鸢已经走到了落地窗旁的电钢前。
以跟刚才询问是否可以在手稿上直接修改时的姿态,再次侧过身,微微歪头看向薛泽,向他投来询问的眼神。
薛泽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因此浮现出略感释怀的笑意,“请便。”
随后,自己也起身走到柏鸢旁边,侧立在电钢旁边,微微拱起腰身,做出一副倾听的姿态。
柏鸢坐在琴凳上,先将钢琴翻起。
手指在琴键上简单试了几个音。
确定这架琴的音准没问题后。
这才将手稿摆在钢琴的谱架上面。
接着,一段流畅的乐章自她的指下倾泻而出。
在薛泽手稿基础上进行调整的旋律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只是加上了许多节奏方面的调整和细节处理。
经由柏鸢之手弹起来,却仿佛是两首听感相仿却截然不同的曲目。
等柏鸢亲身演奏做出示范后,又抬头看向身旁的薛泽,再次问道:“这回呢?还有哪里不懂?”
说完,又补充道:“光在纸上写确实不太容易理解,从听感入手确实会更容易一些。”
“好像是这样。”薛泽眸光微闪了一下,顺着柏鸢的话往下说道,“听着确实更直观了。”
然后,薛泽又微微前倾身体,抬手指着手稿上的一段音符,将脑袋往前凑了凑,问道:“但这里,我还有点儿问题,你听……”
他上手按了几个音键,“是不是有些太平了,感觉少点什么……”
柏鸢听后,思考了一下,又根据薛泽的提议,变换了节奏的模式,又截取前半段作重复递变奏处理。
再弹出来后,旋律的节奏则更加轻快随性,也更贴合流行的韵脚。
“这样呢?”柏鸢问。
薛泽比了个ok的手势:“我觉得没有问题。”
柏鸢又提笔在手稿上做出标注,对原曲重新做出修改。
两个人就这么边修边改,试试弹弹。
在磕磕绊绊中,完成了第一份demo的修改。
最后一遍试弹的效果,也如愿地达到了柏鸢的预期。
经过两人的合力修改,这首demo就仿佛从破破烂烂的拆迁楼,变成了重新粉刷过墙面,添置过家具的精装修。
整体结构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在保留原有框架的基础上,进行了适量调整。
既能带来耳目一新的体验。
又不会让人觉得走错了家门。
毕竟改得多了,最终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