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最后几天,大人们出门拜访好友。
柏耀和于淼常年离京,这次回来,还有很多关系需要活络,老朋友老同学也拉着往一块聚。
柏辉和姜芷也是如此。
他们去的场合不方便带孩子,于是柏鸥柏鸢两兄妹就留在了爷爷奶奶家。
柏鸥刚上小学,正赶上学校放寒假,距离开学还有二十多天,也不着急回去,这会儿正拉着柏家二老聊天。
“爷爷,我跟您说……”
“奶奶,您可不知道……”
“爷爷,我偷偷告诉您……”
“奶奶,上次您说的那个……”
“爷爷……”
“奶奶……”
最开始,二老想着两年没看见大孙子,甚是想念,还乐呵呵的跟着搭话。
可没想到两年不见,这小子还是这么能说,一张嘴叭叭叭,一上午都没消停。
渐渐地,他俩就开始感觉有些精力不济,听得脑壳里有一串葫芦娃在那嚷嚷,甚至笑多了还有些缺氧。
感觉自己血压开始上升,又不好打断热情四溢的柏鸥,柏老爷子轻咳一声,想了个损招。
“那个,小鸥啊,跟爷爷说说,最近学习怎么样啊?期末考了多少分啊?”
没成想他不但不惧,反而更精神了。
只见柏鸥把屁股底下的小板凳往前一拽,坐得又离柏老爷子近了几分。
“爷爷,您这可就问到点子上了。”
柏老爷子心里咯噔一声。
果不其然,这孩子虽然没考好,但架不住会自我安慰和反省自身的不足,八百字检讨书信手拈来不说,还连带着把学校发生的事都过了一遍。
就连隔壁班张虎上体育课摔了个大马趴磕掉一颗门牙的事,都跟老爷子交代了。
老太太瞪了眼老伴,拿起水杯倒满水推到他面前,试图打断施法:“小鸥啊,别光说,喝点水,你多喝点水。”
“谢谢奶奶!奶奶还是您最疼我,当然爷爷您也疼我,我说的是我爸,他……”
柏鸥又拉着老太太的手一阵诉苦,奶奶长奶奶短,说的老太太都想管他叫‘奶奶’。
这时候正赶上家里老阿姨给柏鸢喂过午饭带出来晒太阳。
老太太赶紧抓住机会,“小鸥,你妹妹吃过饭了,你陪她玩会儿去吧,我们小鸢想哥哥了对不对?”
“诶,奶奶。”柏鸥也瞧见老阿姨牵着的柏鸢了,心中意动,“那我陪她玩会儿,我小妹吃饭还挺快,我还想着等会儿给您把院子里的花浇了呢。”
老太太一听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大冬天的浇什么花啊,你玩去吧。”
离得老远了还能听见老太太‘不用你浇,千万别浇啊’的声音。
生怕那两盆精心伺候了两年多的月季,被这熊孩子一杯开水给烫死了。
柏鸥领着妹妹走了一会儿,见她累了,干脆往背上一背。
他精力旺盛,力气也大,背着柏鸢楼上楼下屋里屋外跑了好几圈也不嫌累。
晃晃悠悠中柏鸢打了个哈欠,老阿姨看着他风风火火好几趟,担心给累着,想拦,却听见他说:
“这才哪到哪啊,想当初我跟我爸拉练的时候,跑个五公里来回不费事。”
感情是把柏鸢当负重了。
柏鸥转转悠悠好几趟,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床底下的箱子翻出来,当着柏鸢的面一件件点数。
找来找去都是些他早就不玩的塑料小人和汽车飞机坦克模型,没有能送给妹妹的回礼。
大少爷坐在地上唉声叹气。
柏鸢绕过一堆障碍,把堆了一地的玩具一件件收回箱子里。
一低头,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