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温鸣谦过来向宫老夫人请安。
“弟妹,你昨儿叫人送过来的菱叶糕很对老太太的胃口,”韦氏笑着说,“那罐子竹荪汤更妙。”
“难得老太太不嫌弃,那都是张妈的手艺。”温鸣谦说,“我还担心老太太吃不惯呢!”
“张妈居然有这么样的好手艺。”老太太平日里见张妈胖大粗鲁,只当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粗人,不会做这些细致活儿。
“您别看她长得那个样子,其实手巧着呢,尤其有悟性。”温鸣谦说,“老太太若是不嫌弃,我便叫她每日给您做些吃的送来。”
“那自然好了,弟妹,你不知道自从上年我们这里的苏州师傅走了,竟再没寻到能合老太太心意的厨子。”韦氏道,“可把我愁坏了。”
“可是呢,老年人的饮食是大事,都说药补不如食补,确实要讲究些。”温鸣谦顺着韦氏的话说,“看着老太太都喜欢吃什么,让张妈试做一做,要是合老太太的口味便教给了你们这里的厨子。这样的话,老太太什么时候想吃便都能吃到了。”
“这成吗?说起来是人家张妈看家的本领,怎能随随便便就交给别人呢?”韦氏有些顾虑。
温鸣谦听了笑道:“这有什么,服侍好老太太是头等要紧的事。再说了,张妈并不把这个当成密不外传的绝技。”
“那就好,那就好。”韦氏点头,“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宫老夫人也说:“所谓吃人嘴短,我也不想白吃她的。昨日她们收拾衣箱,找出来好些压箱底的料子,虽然不够时新,可都是好东西。况且她也有了年纪,穿那几样颜色正好。一会儿找出几块来送给她吧。”
“那我就替张妈谢过老太太了。”温鸣谦说,“老太太真是大手笔,随便一赏就是这么重的礼。”
“可是说呢,长安也该到学堂里读书了,”韦氏细心,早留意到宫长安读书的事,“二老爷没说要把他送去哪家学堂?”
“老爷这些日子忙,还没顾得上这事,我也没有催他。”温鸣谦说,“不知嫂嫂有什么好建议?”
“你知道的,靖安和予安两个从去年春天起便一直都在西京游学。过几日太学要纳一批人,他们两个想去试试。
长安年纪太小,自是去不得。不过我听说,就在太学后边,有陈博士和姜博士新起的一个馆,只要七岁到十五岁的学生,已经有好多人要把自己家的孩子送去了。
学费自是不便宜,可咱们这样的人家不必考虑这些。
宝安年纪还不够,还得在王家的学堂里再待上两年才成。长安的年纪够了,每日里就让他和两个哥哥一同坐车过去,把他先送到学堂里,至晚便又一起回来了。”
韦氏之所以这么跟温鸣谦说,是她考虑到如果让宫长安和宫宝安去一处读书,宋氏和温鸣谦心中都不会舒服。
可如果去别的地方又难免让外人议论,倒不如去这里,理由还冠冕堂皇些。
“竟有这样的好事,多谢嫂嫂告诉我。”温鸣谦笑着感谢,“那等今日老爷回来,我就和他商量商量。”
“子弟们读书是大事,又何况长安这么聪明伶俐。”宫老夫人对这事也很上心,“若是他不肯应下,你只管来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有老太太给撑腰,还有什么不成的事呢?老爷一直很在意长安读书的事,只是事情太多给耽搁了。他每每有闲,尚且查问长安的功课呢。”温鸣谦在宫家人面前不说一句宫诩的坏话。
“嗯,那就好。”宫老夫人点头,“话说回来,就长安一个嫡出实在有些太单薄了。管家固然要紧,可更要紧的还是多生两个孩子。你还正年轻呢,对这事要上心。”
温鸣谦微微红了脸,应了一声。
她不可能再与宫诩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