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疾步进入洞穴北侧通道之中,这是一个蜿蜒的孔洞,其中无有台阶,似乎是螺旋状的,不断上升。
石人在孔洞中的脚步未曾迟缓或加快一分,始终保持一个均匀的速率,快速前行。
过了约莫半盏茶工夫,斜上方终于出现亮光,众人走出孔洞,进入了一个长约四十丈、宽约二十丈、高达十余丈的金色大殿之中。
殿中有十八根大柱,以某种金色玉石雕刻而成,上绘仙人讲道、授法、燕饮、炼药、伏妖、征战等史诗场景,柱顶四方各有一只青铜色飞龙,龙头伸出,嘴中咬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璀璨明珠,殿中光华便来自这三十六颗大珠。
大殿北侧置有前后三排石制货架,上有数千空槽,零零散散摆放了几百件各式各样的灵器,每件灵器周围均有微光闪动,显然设有禁制。
大殿南边右侧有一处门户,门户两旁各站立十几个石人,附近地上则落满碎石,还仰面朝上躺着两具修士的尸体。
张元敬仔细一数,除开押解武元奎的两尊石人,此处石人只有三十七尊,想来地上那些碎石,怕就是另外那二十一尊石人的残骸了。而那两具尸体,从衣饰上看,当是天魔渊的修士,只是认不出是谁。
彼虽仇敌,张元敬心中也禁不住涌起些许兔死狐悲之感。为了进入这芥子空间,谋夺里边的所谓宝物,实在是死了太多人。
难道这就是修行者的宿命?齐天相音容笑貌从脑中划过,张元敬忽然有一种不甘,为何天道如此不公,要让他那般离去!
不,不是天道,也不是天魔渊,罪魁祸首是厚土宗,是那几个人。若非他们把芥子空间立在舒弥山,又怎会逼得玄天宗无路可走!若非他们设下阴谋,挑动天魔渊的贪念,又怎会导致齐真人陨落、武师兄涉险!
张元敬被眼前场景刺激,猛然产生对厚土宗三人强烈而不可遏制的仇恨。他把一切其他原因忽略,只抓住厚土宗的所作所为,把他们当成唯一的真正的仇人,内心深处不断蓄积着仇恨的情绪。
在他的身上,原本沉睡的某物,被他偏激的情感所激,开始恢复意识,不断吞噬那负面的情绪,渐渐有了灵动的气息。
大殿北侧,有一处门户,上有一扇紫玉雕成的大门,上绘数幅清气氤氲的灵草,每一株都非凡物。门两侧各有一个凹槽,一为掌形,上书“功法”两字,一为方形,上书“令牌”两字。
元婴石人径直走到门前,先是指了指“功法”凹槽那一侧,然后转身指向文松南。
文松南当即明白其意,笑着应道:“那在下先来试一试。”
他走上前去,表情轻松地伸出一手按在那个掌形凹槽上,然后运转厚土功,一股精纯无比的黄色灵力便徐徐输入凹槽之中。
然而,期待的变化并没有出现,紫玉之门毫无反应。
文松南微微一怔,随即加大了法力的传输,元婴真人丹田所积蓄的磅礴灵力,如同海潮般汹涌而出,通过手掌冲向凹槽,冲入玉门,恣肆纵横,气势如虹。
这一回,紫玉之门终于有了些许不同,它的光泽明亮起来,像是镀上一层黄光,温暖照人。
他轻轻一笑,回首去望那元婴石人,然而,它木然站在那里,并没有发话。文松南表情一僵,有些羞恼,功法瞬间一变,丹田法力犹如海上巨浪,带着暴风雨的狂怒,再次轰向玉门。
紫玉之门似是不堪这般摧残,剧烈震动起来,门板正中的位置也亮起三颗闪闪发亮的金色星星。
“功法之试,通过。”元婴石人用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说道。
文松南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中断法力,调匀内息,收回手掌,转身走回元婴石人身后。
他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看文载道、文敬和两人,心中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