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码头。
飞鱼卫和焚尸堂队伍乱哄哄的在码头上卸下物资。
焚尸堂一帮焚尸官不肯让民夫上前帮忙又不愿亲自动手,便指挥着一众焚尸匠上下忙活。
徐长寿和李铁也在,正指挥着东城焚尸所一票人将卸下的物资装车。
绕城一圈又回来的秦河见无人注意自己,靠了过去。
徐长寿和李铁看见秦河,脸色大变, 急忙将秦河拉进了队伍。
“我的祖宗诶,半道你跑哪去了,急死我了都?”徐长寿拍着大腿问。
“船上没意思,我下船去外面看看。”秦河耸耸肩道。
“老天爷,这船是你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吗?”李铁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秦河。
秦河想了一下,点头“嗯啊,不难呀。”
李铁差听的脖子一缩,咬牙道:“那你知道逃丁知道是什么罪吗,斩立决!”
话到最后,李铁还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秦河一脸无辜。
“行行行,咱不说这茬了。”
李铁急忙止住话头,连忙对秦河道:“之前魏武来找过你,我们口径一致,都说你上茅房去了,你可别说瓢了嘴。”
“李哥说的没错,秦河你记住了,任何人问起你都得咬死,来的路上你一直在船上,没下过船。”徐长寿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我明白。”秦河点头。
李铁和徐长寿对视了一眼,同时大松了一口气,整个半路他们都是提心吊胆。
逃丁之罪斩立决不说,他们这些领头的还要连坐,都得罚。
之后两人叮嘱了几句,便又去忙活了。
日上三竿,飞鱼卫的物资才算全部卸船,大车小车载着去往临清城。
屠百狩已经下了命令,飞鱼卫入城暂时休整一天,明天一早开拔前往济南前线。
一路船行南下,许多不服水性的人在船上差不多丢了半条命,晕乎乎天旋地转的,上吐下泻的,浑身瘫着冒冷汗的。总之不休整一天,队伍稀稀拉拉的没办法开拔。
城门口,屠百狩不知所踪,六钱焚尸官龚天行领着魏武等人交涉,要入城。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值守的官兵看见飞鱼卫竟然丝毫不见软弱,不仅没有放行,反而吵起来。
秦河耳朵一动,顺风术开启。
这时就听守门的把总道:“几位,不是小的不给飞鱼卫面子,这是总督大人的命令,任何人入城都必须脱衣检查,身上有伤者严禁入城。总督大人铁面无私,怪罪下来,小的担当不起。”
“区区几具僵尸,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魏武不屑问。
“这是总督大人的命令,言尽于此,还请几位不要为难小的。”把总语气坚决。
秦河听的心头一动,鲁地战场发生尸乱的事情出发之前已经传回京城,但却是各种说法漫天飞,没一个准头。
秦河也没处问,今天总算是听到一点风了。
可惜之后的交涉就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了,把总死活不顾退让,龚天行无奈,只得决定不入城了,就在城外扎营。
剿乱总督孙元化全权负责此次剿灭白莲教叛乱事宜,鲁地兵马均受其节制。
把总不肯退让,强势如飞鱼卫也不敢用强。
真要闹起来,孙元化一道手令就可以就地斩人,官司就算打到御前,也讨不了好。
至于脱衣检查,那更是绝无可能,从来只有飞鱼卫检查别人,什么时候轮到飞鱼卫脱光了让别人来检查;这是飞鱼卫的尊严和底线。
队伍于是转向,去往城外临时营地。
秦河眼睛咕噜一转,故意慢吞吞的掉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