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处炸开白光,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被光裁剪而出,迈开一双长腿,朝伏青骨走来。
白衣玉冠,俊美不凡。
伏青骨望着他,幽幽一叹,叹息未绝,俊美郎君便踩着一条鱼,脚下打滑,一头栽倒在她面前。
“……”正感叹他成熟稳重不少的伏青骨,盯着他羞恼的后脑勺半晌,“噗”地笑出声。
本想在她面前展现一番威武身姿的白虺,羞愤得差点就地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简直丢脸死了!他趴在地上装死不起。
伏青骨笑够了,蹲在他面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白虺没脸应话。
“不回答,我可就走了?”伏青骨起身,作势要走,却被他伸手抓住了脚踝。
“不准走。”白虺侧头,露出半张脏兮兮的脸,委屈道:“我在这儿,还能是为了谁?”
他成为了真正的龙君,手掌强劲有力,伏青骨想抽脚,一时竟抽不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虺哼道:“何况你们还这般大张旗鼓,生怕谁不知道你来逛花楼似的,想不知道都难。”
他掌心的热气蒸得伏青骨肌肤发烫,“撒手,起来。”
白虺破罐子破摔,“我不撒,我不起。”撒手这妖道肯定又跑了。
“难道你要一直同我这般说话?这满地的鱼,也不嫌腥。”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来逛花楼,又为什么追这劳什子楼主,我才起来。”说完,他的手掌又抓紧了些,手指还在伏青骨脚踝上蹭了蹭。
伏青骨冷笑,挥鞭卷起在地上乱蹦的海鱼,砸在了白虺身上。
白虺立即跳了起来,死命拍打身上,然后气愤地瞪着她。
“你还有没有良心!”
“对赖皮鬼没有。”伏青骨见他身上脏得没法看了,顺手便对他施了个洗尘诀。
这习惯性的举动,令她和白虺同时愣住。
“好了。”伏青骨神情也迅速恢复如常,然后越过他登岛上岸。
身上干净,心情也好上不少,白虺扯了扯衣裳,翘起嘴角,跟了上去。
“妖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来艳妖楼干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为何会在鬼市,我再斟酌要不要告诉你。”
“你还要斟酌?”
这才多久,臭妖道就拿他当外人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走茶凉?
那也凉得太快了!
两人爬上海岛,竟发现这岛上有石道,沿道还修建有凉亭、景台,因其被荒草覆没,树荫遮蔽,一时才未被二人发觉。
“听席玉说,这艳妖楼楼主真身是只雷鳗,想来不喜山居,而喜水泽。”
藏在山上还好,若是藏在海底,那就有些棘手了,这海晏秘境不小,海底更是深不可测、变化多端,下海翻找,那可不翻到天荒地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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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青骨余光飘向白虺,动起了脑筋,既然跟来了,不用白不用。
白虺毫无所觉,他眼珠子一瞥,问道:“你找它作甚?”
他醋劲儿过去,也清楚妖道连他都看不上,不至于看上这雷鳗兽,三郎在妖市抚琴造势,定是为了方便潜入艳妖楼找这雷鳗兽,且这馊主意,一看就是那死狐狸出的。
只有他才这么缺德。
“席玉想找它打听一只妖兽的踪迹。”
“谁?”
“犀渠。”
白虺好奇,“找它作甚?”
伏青骨不想他牵涉太深,便半遮半掩道:“想向它打听一些消息。”
好歹与妖道相处这么久,白虺一听便知道她没有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