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面对戒哭。

戒哭当众问出这个问题，没有给远道而来礼数做足的李闯一点余地。

即便李闯还没有开口说今日拜访戒哭为何事。

戒哭的心中也清楚，李闯今日前来，是希望得到自己的支持。

一直以来，戒哭与李闯二人，就是凡人之中最受瞩目的两人，也被尊称为凡人的“文武双圣”。

两人名头响亮，但口碑天差地别。

戒哭的口碑，是交口称赞，远播三国。有凡人的地方，都知晓救苦救难的戒苦大师。

而李闯的口碑，则是两极分化。有人说他的魔神降世，有人说他是天仙显圣。

李闯所到之处，总能遇到地方组织的抵抗，一路行进难免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命丧黄泉。

他很担心自己壮志未酬便身死道消。

他需要让更多的百姓认可他这个天王。

因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屠杀修士家族和地方豪绅，基本上所有的修士都对他避之不及，无人会站出来替他说话。

所以李闯便想来求助戒哭，让戒哭凭借多年积攒的人善声望，给他一个肯定的判断。

让他能够更加顺利地实现理想。

戒哭并非一个没有头脑的烂好人。

相反，在浊世之中做个清白人，头脑必定要比作奸犯科之人更精明。

想要百姓们认可，戒哭自己首先要认可他才行。

提问之时毫不客气，也是一种考验。

李闯要如何处理自己起义军内部的问题，也决定了戒哭是否要支持李闯。

你总不能解决了别人的问题，又留下自己的问题吧？

如果是这样，那不就是一遍遍的轮回，将历史不断重复。

既然历史终将重复，那我戒哭支持你或是不支持你，又有什么分别？

果然，戒哭的这句话，让李闯一时无言。

今日他若敢当众说对自己的手下“照杀不误”，那明天他的起义军就会分崩离析。

李闯沉默不语，目光凌厉地望向戒哭。

戒哭则依旧面色和善，保持着一个憨态可掬的老者形象。

沉默片刻，李闯长叹一声。

“既然戒苦大师不愿意帮我，那我李闯，就继续闯吧。”

说完，站起身来，冲着戒哭鞠了一躬，抖了下背上的红袍，转身离去。

跟随李闯来此的众人，也都不怀好意地瞥了戒哭一眼，而后随着李闯渐行渐远。

戒哭坐在石头上，目送李闯等人。

那饱经风霜的面容，看不出是悲是喜。

就在那一袭红袍快要消失在视野中时，戒哭忽然听到了一声传音入密：

“照杀不误。”

修仙就是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