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入宫了。
各种车,全是车,牛车、马车,牛马车,各式各样的车。
君臣们已经赶到了昌阳殿外,正对着皇宫入口。
每有一辆破车进入到皇宫之中,天子就狠狠瞪一眼太仆寺的官员。
太仆寺官员冤枉的要死,他们和齐烨是不对付,毕竟“前辈们”都是被齐烨抓的,问题是他们真不敢得罪齐烨。
不敢得罪齐烨的太仆寺官员们,负责的是“马政”,也负责交通运输,齐烨也好,幽王府也罢,包括南庄,从来没去过任何一个人找过他们,让他们协调一些各州府出动劳动力以及运输力的问题,太仆寺再被端过也是九寺之一,上赶着去吃力不讨好,这不是贱吗。
车,太破了,离这么远都能听到嘎吱嘎吱快要散架的声音。
皇宫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替换青壮民夫的京卫也没资格进来,只有禁卫,吭哧吭哧的跑了一趟又一趟,累的和死狗似的。
君臣就那么看着,等着,直到最后一百来辆破车被弄进来后,老六愣住了。
不止是老六,小二,群臣,都愣住了。
他们没有看到齐烨,最后走进宫中站在车队最前方的,就那么几个人。
除了一身儒袍快步走向君臣的熊思贤外,留在车队前方的,就仨人,喻斌、季元思,外加一个公输甲。
不由得,君臣望向了皇宫入口,没人了,也没车了,更没见到齐烨。
喻文州的鼻子有些酸涩,眼睛愈发湿润,手臂和肩头隐隐颤抖着。
赟乘泰拍了拍喻文州的肩膀。
喻文州眼眶发红,并非是因为好大儿喻斌黑了,也瘦了。
站在车队最前方的,只有三人,因为这三人最前方的,是喻斌。
群臣很多人没见过喻斌,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也知道长什么样。
这些知道喻斌的臣子们,不由得看向喻文州,羡慕、嫉妒、恨,羡慕嫉妒恨到了极致。
“熊爱卿辛劳。”
老六快步走下台阶,伸手扶住了想要施礼的熊思贤。
“陛下,老臣此次前往南关,可谓…”
不等同样面色有些激动的熊思贤说完,老六大喊道:“掀开罩布!”
群臣齐刷刷的望向那些车马,两侧禁卫开始解绳子了。
甭管是君还是臣,目不转睛的望着,呼吸愈发急促。
谁不了解齐烨的性子,若不是价值连城的财货,岂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带到京中。
谁知随着那些黑布一一被掀开,君臣们一脑袋问号。
没有爆闪的金光,没有美轮美奂的宝物,就连看着稍微贵重一些的箱子都没有。
有的,只是纸,牛皮纸、草纸。
有的,只是包裹不严实撒出来的香料,数量极少。
有的,只是乌漆嘛黑的原矿,一辆车上就那么几块。
有的,只是用草绳捆着起来的残破旗帜,脏兮兮的。
车上最多的是,是纸,大量的纸张,规格大小不一的纸张。
“财物呢,财物在哪里!”
老六失声叫了一嘴,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要知道自从得知齐烨回京后,知道齐烨组织那么多人手和车队回来后,老六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度日如年。
结果用了这么多各式车辆,拉回来的没有堆积如山的财货,没有晃瞎狗眼的金银珠宝,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看似根本不值钱的破烂!
老六一把推开熊思贤,大步走了过去,群臣们紧随其后,面面相觑。
不少年轻的官员窃窃私语着,难道齐烨是耍大家不成,不说关外全是价值连城的财货吗,若不然南地的世家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