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泉果然不是无的放矢,齐烨的确后悔了,很快就后悔了,悔到肠子都青了。
近万人,看似多,手无寸铁。
五千多号人,端着手弩,顶着巨盾,抓着长刀。
螳臂当车不过如此,大队人马很快就通过了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门,身后,两旁,全是哀嚎惨叫之人,自不量力想要抵挡他们的异族们。
齐烨,原本是想要看一下第三道门两侧的图案,可刚接近最后一道门时,见到了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呆愣原地,胸腹之间上是满腔怒火,下是翻江倒海。
山巅很平整,什么建筑都没有,只有木桩,两米多高的尖锐木桩,插在地上,一眼望去数百个。
数百个木桩,插着尸体,不,应该是插着人体,人体无力挣扎,下意识扭动,无法发出声音的身体。
木桩自下而上,从口中穿刺了出来,大部分是死尸,最后侧应该是刚被“穿”上去的,没有死透,正经历着活人永远无法想象和感受到的酷刑。
只有一个人没有被穿刺,吊在最高的木桩上,赤身裸体,披头散发,女人,不着片缕的女人,满身鲜血淋淋,应是被鞭打过,被某种植物带有倒刺做成的鞭子抽打过,不知是生是死。
女人的脚下是很多木笼子,有的木笼子里是长蛇,顺着脚踝向上爬。
有的木笼子里是某种爬虫,同样顺着女人的身体向上爬。
还有的笼子里是某种植物,被点燃后,散发出了并不浓烈的烟雾。
女人身后是一个高达四米多的神像,神像整体是一棵树,只是树的顶端是一个女性躯体,上半身,裸露着,胸前是一个弯月的标记,石凿而成,栩栩如生。
那些被穿刺过的人体流出了大量的鲜血,鲜血被木盆接住后,会有赤着上身的强壮男子端走,然后将鲜血泼在神像上。
神像旁边站着一个男人,没有头发,没有眉毛,一丝不挂,整条左臂齐根而断。
除了被挂在最后面的女人和那些下意识扭动的身体外,山巅有着近百人,手持战锤,全是战锤。
“扑通”一声,月泉跪倒在地,用力的砸着自己脑袋,哭的撕心裂肺。
齐烨呆愣原地,望着眼前的惨状,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那些司卫,战卒们,无一不是眼眶暴跳。
“丧心病狂!”
龚信怒到了极致,双脚一点飞奔了出去,几个跳跃间,袖中戒尺抓到了手掌之中。
流光甩出,那是一柄柄手指长短粗细的飞刃,一连甩出了七把,全部射在了那些壮汉的咽喉上,那些要将尖锐木桩刺入被困之人身体中的壮汉咽喉上。
“杀了他!”月泉突然抓住了齐烨的脚踝,满面泪水,指向独臂男人。
“杀了他,你去杀了他,去,杀了他,杀,杀了他!”
一声声“杀”,撕心裂肺,声嘶力竭。
齐烨咬牙问道:“月苍?!”
“是他,杀了他,杀了他!”
独臂人,也就是月苍,对齐烨这伙人的到来极为意外,满面诧异之色。
与此同时,龚信已经飞身到了那个被吊着的女子身边,戒尺挥斩,粗绳应声而断,女子掉了下来。
龚信身形一晃,身上道袍脱下,右手接住女子,道袍盖住了女子的身体,被其横抱。
女人明显有些神志不清了,睁开了眼睛:“汉…人?”
“贫道救你!”
龚信突然露出了狞笑,右手拦住女子腰肢再扛于肩上,左手戒尺一甩,竟如同甩棍一般延伸了足足近一米的长度。
好多壮汉围了过去,龚信狞笑之色更浓:“皆死!”
一语落毕,手中戒尺如利剑一般,所到之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