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用不是不高兴宫月娟的决定,他当然高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说的不对而让对方失望。
他在门口站着,直到段春荣他们烧了热水过来,他才跟着大伙一起进了屋。
放下一桶热水,段春荣他们知趣的出去了。
周用留了下来,他把包放在炕梢,何思为看两人一眼,笑着下了炕,“我去做饭,你们俩聊。”
留两人单独说话,何思为出去了。
她还有面条,又拿出一些来,还让段春荣把冻鱼用冷水泡上,这样解冻快。
等到吃饭时,周用和宫月娟已经谈完了,两人面上看不出什么,等吃饭时听到周用说要挑个日子和宫月娟去领结婚证,大家不淡定了。
周用说,“等宫月娟同志休息两天,我们两个就去场里,然后搭车去区里领证。”
大家纷纷祝贺,周用又说,“你们有想给家里邮信的,晚上都写出来,到时顺路帮你们邮了。”
宫月娟说,“我不累,咱们明天就出发吧。”
周用看她一眼,见她害羞的低下头,扬起唇角说好,又让大家抓紧写信,等吃过饭,周用把何思为叫到一旁,道了谢。
何思为被谢的一头雾水。
周用说,“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今天不是你拿挂面出来,宫月娟同志第一天过来,连顿好的也吃不上。”
何思为笑了,“周知青,我和月娟姐处的好,不看在你的面,我有吃的也会拿出来。这事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周用笑了,他略有迟疑欲言又止。
何思为说,“周知青,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周用干咳两声,有些不自然的说,“你能借我点钱和全国通用粮票吗?我以后一定还给你。”
又担心何思为不借,解释说,“我想给你月娟姐买件衣服。”
何思为笑了,“行,我现在回去给你拿。”
周用小声说,“别让你月娟姐知道,她会拦着。”
何思为想着你倒是挺了解的,她说知道了,其实不用周用交代,她也不会说,事关周用的面子,周用不在乎,何思为也不能这么做。
她拿了五十块儿和五十斤全国通用粮票给周用,“一辈子只结一次婚,别留有遗憾,钱和粮票我不着急用,以后什么时候还我就行。”
周用重重的将钱和票握在手里,似有千斤重。
等何思为回屋,宫月娟小声问她,“你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周用找你?”
何思为说,“周知青担心你,让我叮嘱你明天穿厚点。对了,明天你穿上我的军大衣,路不好走,你们俩要是在路上找地方休息,也能御寒。”
宫月娟想了想,没拒绝,“思为,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来的路上有行李,这次去区里,也不能带着行李。”
何思为说,“你和我客气才不对呢。那我写封信,你帮我直接邮了。”
宫月娟笑着说,“你写吧,我也给家里写封信。”
这一晚,营房里有了光,蜡烛的烛火微微晃动着,泥坯做的房子不保暖,又透风,屋里能住人,就靠着身下的热炕。
何思为给弟弟何枫写了信,这个时候学校已经放假了,她把信邮到了邵阿姨家,信封里装了两张信,一张是写给邵阿姨的,让邵阿姨的儿子赵正远帮忙把另一张信转交给何枫,同时也帮忙看看何枫现在的情况。
另一封信是写给老沈的,何思为不知道老沈现在住在哪,她决定把信直接邮到老沈孙子的部队去,由老沈孙子收。
信里说着了她这半年来的情况,也叮嘱老沈照顾好自己,也让老沈放心,她在这边一切都好,同时提了周用要结婚的事,还说起是她做的媒。
信封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