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不知道对方说的真假,但是只是送个信,并不麻烦,何思为按开必火,走到桌旁拿过纸和笔递给男子。
“你起来吧,把地址写上,再把要捎给家里人的口信写在上面。”
男子连连说谢谢,没有起来,直接把纸垫在身上,快速的将要说的话写好,何思为没看他写什么,不过提醒他一句,把这里的地址写上。
男子写完后把纸递给何思为,何思为接过后将纸叠好,虽然没有看,但是眼睛还是扫到了上面的内容。
内容很短,写了他的名字还有他现在在哪,说很担心家里让家里人救他出去,最后是这边的精神病院的名字。
何思为收好纸条,男子也爬了起来,他深深向何思为鞠了一躬,“何知青,这份恩情我记住了,我叫曾占华。汤原农场四连会计。”
汤原农场?
何思为已经准备送人了,听到他是哪里的人后,抬起头喊住他,“你在这里多久了?”
曾占华眼里流露出悲伤来,“去年过年前,一直到现在。”
何思为说,“那合并的事你也不知道吧?”
曾占华一脸茫然,“已经开始合并了吗?”
何思为心中有太多解不开的疑惑,但是太晚了,对方又完全是陌生人,她也不想多事。
曾占华看出何思为不予多说,拉开门走了。
恰巧门刚带上,何思为听到‘吱’的一声,隔壁出来人了,同时走廊里也响起喧哗声。
“他在那里。”
何思为心一拧,将耳朵贴到门上。
曾占华是从她屋里出去的,住在隔壁的姜立丰出来了,一定发现了,现在精神病院里的人又追过来,他会怎么说?
喧哗声越来越大,很快就到了何思为的门外,人群停下来。
姜立丰皱眉,有人敲何思为房间时,他就醒了,也听到了对方说的话,他一直没有动,直到对方出来,他才想看看是谁。
不想这时,小马也带着两个工作人员,冲了过来。
小马看了一眼曾占华,对两个工作人员点头,两个工作人员就往曾占华那去,他则笑着对姜立丰说,“姜干事,把你吵醒了。”
姜立丰嗯了一声,明知故问的问,“你们在干什么?”
曾占华站在姜立丰这,没有躲也没有逃,由着两个工作人员架住他。
小马见他没有闹,脸上神情明显松懈下来,对姜立丰解释说,“患者晚上乱走,刚刚值班的人发现人不见后,你们刚到这里怕吓到你们,好在没出什么事,姜干事也休息吧。”
姜立丰说,“没事,我正好要起夜,出来看到人,还以为也是起夜的呢。”
小马听到姜立丰的解释,就更放心了,大半夜的客套两句就将曾占华带走了。
姜立丰目送人离开,转身去了洗手间,撩起眼皮往前方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全当没有看到缩回去的探视的头,不动声色的回了房间。
隔壁,何思为听到姜立丰将事情隐瞒下去,也暗松口气。
兜里的字条,她总觉得这样放着不安全,掏出来叠好,放进了里面衬衣的内兜里,这个内兜是贴着皮肤的,是出门前她自己缝的,还缝了一块防水布在里面,家里的祖传药方和平时的钱与票都放在里面,她走到哪就带到哪。
何思为把纸条收好,才安心的躺下。
这次,她一觉睡到天亮,还是被姜立丰喊起来去吃早饭,才起来的。
何思为打开门后,姜立丰一脸严肃的看她一眼,大步走在前面。
何思为带上门跟上,姜立丰走在前面说,“早上我在院里转了转,后面两栋房子关的是病人,咱们住的这栋是医生和职工平时办公和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