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佩亲热的将人带进屋,何思为刚坐下,她就递了一茶缸的糖水,一边让何思为喝,回身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苹果,塞到何思为手里。
何思为一手糖水一手拿着苹果,被当成小孩子对待,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成想今日又体会了一把。
许佩在她身边坐下,还催促的说,“喝吧,小姑娘不是都爱喝糖水吗?我多放了两勺糖,你尝尝够不够甜,不够甜阿姨再给人加。”
然后看到小姑娘听话的喝一口,眼睛一瞬间亮起来,笑着说甜,只这一个小动作,许佩看的就心生欢喜。
“你今天要回农场?把那些糖带着,等你们场长回去,我再让他给你带一些。”
何思为忙拒绝,“阿姨,这些就够用了,路上你捎我们回来,我还没有感谢你,怎么能收你的东西呢。”
许佩说,“外人当然不给,你不是外人。建国住院这些日子,说起山上的事,出血热是传染病,你一个小姑娘愣是扛了过来,还有山火发生,我听了就想这姑娘也太厉害了,今天看到,觉得更厉害。”
何思为不懂。
她一脸茫然样,逗笑了许佩,“这么厉害的姑娘,竟然是个小姑娘,还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不更厉害。”
何思为被夸的脸发烫,不照镜子她也知道一定很红。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何思为举起茶缸喝糖水,结果被就被许阿姨下一句话,惊的差点将喝到嘴里的水喷出去。
“思为啊,你喜欢什么样的手绢,阿姨下次让建国给你捎过去。”
上次王场长给她捎的东西里,信被手绢包着,含义:不写情来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
现在许阿姨突然问她喜欢什么样的手绢,何思为可以用脑袋打赌,许阿姨一定看王场长给她写的信了,甚至明白了那封信和手绢暗示的含义。
何思为强将嗓子处的痒意压下去,仰头将茶缸又举高几分,将脸遮挡住大半,如果可以,她真想将脸都塞到茶缸里去。
许佩看着小姑娘没有被茶缸遮住的脸红红的,是越看越爱,小姑娘就该如此,淳朴又干净,什么都放在面上才好。
何思为好不容易稳住心慌,回了一句什么样的都行。
许佩说,“我就你们场长一个儿子,当时盼着女儿,结果来了个儿子,打小我就攒了很多女孩子用的东西,特别是手绢,什么样花的都有,下次再见面,阿姨给你拿几条。要是你能去我家里就更好了,喜欢哪个挑哪个,要是都喜欢就都拿着。”
何思为红着脸道谢。
知道小姑娘脸皮薄,许佩也不再逗小姑娘,转了话题,“你们农场孙向红同志上次也同你们场长一起来医院治疗,她救下你们场长,这样的救命恩情,我当面和她道过谢,也旁敲侧击的问她需要什么?她说什么也不需要,换成任何人都会这样做。她当时提到了你。”
何思为惊讶,“提到我?”
许佩说,“是啊,她说她是受到你的影响,思想觉悟提高了很多,说你为大家为农场做了很多事,从不奢求回报。”
何思为说,“孙知青思想觉悟一直很高,真正要学也该是我向她学习。不过她有一点说的很对,帮助别人,并不是为了得到回报,她既然这么说,许阿姨也不必放在心上。”
许佩笑着说,“既然思为也这么说,那阿姨的心就放到肚子里了,你们都是有志向的好青年,追求远大,我们也不能扯你们后腿。”
何思为说,“阿姨说的对,我们做好事是不求回报的。”
孙向红既然要装觉悟高,那自己就成全她,别怪她不干人事。
她又低声说,“许阿姨,像孙知青她们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家的,是不是组织上会帮忙解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