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战，埋葬了诸多凡人与修士。

当年，此地变得坑坑洼洼，成了一片不毛之地，可如今，这里已经长出了茂盛的植被，灵力充沛，多有灵药灵植。还有一些妖兽被吸引过来，徘徊在这繁茂的平原中。

阿龙死去的地方，变成了一片充满灵气的水池。

灵气不会消失。

凡人死后，会化作养料，滋养这一片土壤。修士死后的灵气，也会溢散在这片空间内。

这些无不印证许黑所感悟的道，自身的法则也在日渐完善。

这些年，许黑没有离开，他只是在见证，见证一国的覆灭。

许黑至今没有给他所悟的法则命名，因为他感觉，他的法则还不够完美，他所悟之道，还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狼烟四起，凡人逃难，修士自相残杀，这十年，许黑见过了太多，也有无数相识之人，在战争中死去。

但许黑的心性，早已比之前更加坚韧，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斩断凡尘，心如磐石，这是凡人朝着仙人的转变，也是蛇朝着龙的转变。

这十年，虽说许黑目睹了一宗一国的覆灭，但他内心总感觉有些蹊跷。

一是那位白须老道，许黑至今不知晓其姓名，只把他当成了白骨门的重要人物，可这些年，他已经弄明白，那老道士不是宗主，也不是什么太上长老。

许黑只是将其当成了某位隐藏的老祖，没太在意。

二是白骨门的覆灭，实在有些滑稽，起因只是老道士作死，拉他入伙。大道之争，不可能会有人将自身之道，主动贡献给他人，许黑宁愿相信那老道士是不怀好意，想要坑他。

可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吗？他就肯定许黑会上当？

三是肖仇这个人物，出现的实在过于巧合了些。茫茫人海中偶遇，这种几率虽说也有，但刚好碰上，似乎有些人为安排的痕迹。

此间复杂种种，原本以许黑的简单头脑是想不明白的，可这十年来，许黑经历的越多，他就越觉得蹊跷。

“庸人自扰，或许我不应该想太多。”许黑内心暗道。

三天后，许黑走入了一座城池内，如今这里成了乐国的国土，乐国的传统也带到了这里。

可是，许黑入城后，却发现了一丝诡异的地方。

原本欢声笑语的城池，却突然极其的安静，无论是赌坊、勾栏、大街小巷、王公贵族，都听不到一点欢笑声。

路边走过的丧葬队伍，也都是死气沉沉。

有人哭，有人愤怒，有人惆怅，许黑扫过城内所有人，他们都失去了名为喜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