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世澈端着一杯茶一口一口喝着,一直没有说话,孙绍元和孙绍宸也不敢多说,房里的气氛十分凝重。
好一会儿,孙世澈才道:“这件事,只能我去顶下来,珍儿才有可能得救。”
“为何?”孙绍元急了,“父亲您是家中的顶梁柱,您若出事,孙家可就完了。”
“就算你去,我也是有罪,子不教父之过,朝堂之上,陛下面前,我照样脱不了身,又何必多搭一个你进去?这件事为父会处理,你们两个做好你们自己的事,孙家以后就靠你们了。”
“父亲…”
孙绍元和孙绍宸齐齐跪下。
“都起来,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你们一定要稳住,如果有人来查,你们一定咬死了毫不知情,明白吗?”
孙世澈放下茶杯,站起身,长叹一声,只怪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江湖术士之言,不但没能救了珍儿,还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但只要珍儿能好,一切也都值了。
孙世澈脚步蹒跚的走了出去,一下子仿佛老了很多。
——
定北王府。
楚韵汐又换上了舒服的衣服,把头上那些繁复的首饰都去掉了,恢复了干练的模样。
“王爷,兄弟们这几日可有统计上来近一个月丢失的心脏总数?”
“有,”萧慕北拿出卷宗,“李少卿这几日安排大理寺和禁卫军拿着官府的手谕将一个月内逝世之人的墓全部开了一遍,这一个月京城共计死掉一千一百六十九人,被挖走心脏的有八百三十一人,剩余的都是年龄太大了,才免遭毒手。”
“这么多?”楚韵汐咋舌,“他们要这么多心脏究竟要干什么?孙少珍吃也吃不了这么多吧?”
“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就看孙世澈这次打算怎么应对了。”萧慕北将卷宗整理好,“这几日来王府求医的人越来越多了,你打算怎么办?”
“让鲁神医去应付啊,”楚韵汐拿起一块翠玉豆糕咬了一口,“我把我的药给了他,已经详细讲过了用法用量以及功效,顺便让他带着嫣然,给嫣然增加点实践经验,不然嫣然只有书本理论知识,永远也不能治病救人。”
萧慕北笑道:“为了破案,你生生把我定北王府变成了医馆。”
“我有个想法,”楚韵汐突发奇想,“如韵楼不是快开张了?我想在如韵楼留出来一个房间,专门做医馆用,平日里就让鲁神医带着嫣然红玉在那里,我如果大理寺休沐时也可以偶尔过去,如果是有钱人,我们就照收诊金,如果是穷人,我们就义诊,你觉得如何?”
“我自然没有意见,只要师兄同意。”
楚韵汐又咬了一口翠玉豆糕,“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谁让我们都是股东呢?出银子少的人没有话语权。”
没有话语权的温如岚莫名其妙的打了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那丫头定然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罢了,谁让她是唯一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老乡呢?让着她吧。
温如岚认命的继续打扫卫生了,马上如韵楼就可以开张啦。
第二日,孙世澈没有上朝,他身穿白衣,跪在御书房门口等着遂明帝下朝。
萧慕北刚刚下朝,还未走到定北王府就又被传召了回去,直到下午才回到大理寺,还带回了面容憔悴的孙世澈。
将孙世澈投入大牢,萧慕北才回到书房,楚韵汐已经等在书房里,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何?孙世澈是不是招了?”
萧慕北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只把官帽取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
楚韵汐见状,忙让白羽去拿些吃的过来,她又亲自给萧慕北续上一杯水,才坐在他对面,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萧慕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