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曹朝他勾勾手指,瞎狗子跑到跟前,军曹冲他竖起大拇指,咧开嘴对他说了两个字:哟西。
日本军曹嘴里的牙长得乱七八糟,像庙里的夜叉一样,拍拍瞎狗子的肩膀,拍出一阵尘土,把他嫌弃的够呛,不过还是给了瞎狗子一面屁帘那么大的日本国旗,也就是一块白布中间画了一块膏药。
当然活也不是白干的,一个月可以领到50斤糙米,还可以领到三块钱,是在当时养活一家三口人是没问题的。
经过头几天的提心吊胆,很快村民们也适应下来了,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该饿肚子的时候还是饿肚子,不管是国民政府当家还是日本人当家,反正家里的存粮都撑不到收下季粮食,每年总有两次青黄不接的时候。
瞎狗子摇身一变成了保长,不会缺粮食吃了,可是村里人没有一个嫉妒他的,虽说这家伙干不了什么大事也没有什么大言语,起码不祸害村里人,日本人给的那点粮食都让他分给村里的困难户了,自己仍旧过着乞丐一般的日子,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别村的保长衣服都是穿的板板正正,只有他浑身上下破破烂烂,每次乡公所开会,都窝在墙角的地方,连个凳子都没有,只能蹲在地上听宋天良叽叽歪歪,什么中日亲善,还有什么大东亚共荣,上面说的嘴巴起沫,瞎狗子在下面抠耳朵,好像耳朵里面有抠不完的耳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