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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亭生性多疑,若不是清楚沈寒时的为人,他都要怀疑这是一场大阴谋了。
“沈相,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你今日愿为他舍生忘死,明日或许便两看相厌,确定要为了这朝不保夕的感情,舍弃这么多年来你得到的一切?”
顾亭这回收敛了所有试探,谨慎问。
沈寒时依旧面不改色,肯定点头。
“好,朕即刻拟旨,沈相你可以带夫人回去歇息了。”
待到沈寒时揽着少年离开,顾亭也仍旧不敢置信。
他自问,他虽一眼惊艳,对这位宰相夫人生出了一股异于常人的好感,但内心深知,自己绝不会为对方牺牲到如此地步。
生在帝王家,注定他无法对任何人交付真心,比起瞬息万变的感情,他更想要永恒不变的权势。
偌大宫殿内,顾亭无声叹出一口气。
他心中笑沈寒时傻、痴、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认为对方大可不必执着给出一个名分,只需将那少年像金丝雀一般养着,给足养料,便可。
但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竟也对沈寒时生出一丝羡慕来。
若是那少年值得如此,携这样一人共度余生,每日晨昏作伴,又何尝不是人间至乐。
只是他自己没有这等福气罢了。
因为他可不像沈寒时这般有魄力有教养,愿意如此尊重伴侣,能够为了让少年正大光明以真实模样陪伴身旁,而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顾亭惆怅若失了片刻,终究平静下来,拟了沈寒时要求的这道旨意。
……
马车上,栗央肚子饱饱的,玩也玩够了,还被当今圣上赏了一只名叫“金被银床”的小狸奴,如今一人一猫玩累了,栗央双手抱住睡熟的小狸奴,乖乖地躺在沈寒时的怀里。
这“金被银床”其实就是橘白色的猫咪,耳朵、后背与尾巴是橘色的,肚皮则是雪白一片。
“我们明日可以去春云楼了吗?”栗央眨巴了两下眼睛,眼巴巴问。
新开的酒楼里,听说荷叶鸡那叫一个鲜香软嫩。
“当然可以。”沈寒时将他下巴挑起,从侧面吻了他的唇一下。
“往后我们四处游历,尝遍各地美食,如何?”沈寒时用一种足以蛊惑人心的语气问。
栗央想也不想便答应。
只是他突然想到褚方的灵魂收集值,此刻还差10点,估计还需要一些时日。
得加快速度了!
马车慢悠悠抵达宰相府时,栗央看见府邸外竟水泄不通地围了许多人,里三层外三层。
两人刚下车,便看见前来宣旨的宫中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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