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随班异的几百突骑营士兵,则是有些诧异和兴奋。诧异是没想到这位阳关都尉,自己这支突骑营临时指挥,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扶风班氏之后;兴奋则是因为凡是从何彧手中经过他那一套训练的士兵,不仅要学会识字,还要学有记载的对华夏这片土地有着各种特殊贡献的名人,因此大家对于出了班固、班超、班昭“一门三杰”的扶风班氏,都很熟悉和崇敬。
“叮~”班异一矛刺出,鄯善国副将仓促之间将手中长枪向上一挡,架开了刺向咽喉的致命一击,但却被挑飞了头盔,一时间吓得冷汗直冒,再也顾不得继续指挥步卒,埋头伏于马背,向着西面而逃。至于另一名副将,则是被配合娴熟的突骑营将士,在身上连捅七个窟窿,坠马而死。
没了副将的指挥、收束,鄯善国步卒开始全面溃散,而一直追在突骑营身后,率领着四千鄯善骑兵的乌尔丹看着眼前一幕,简直是怒气盈胸,不但未惊惧于突骑营的战力,反而想的是:“汉军一直躲着自己麾骑兵,必定是畏惧自己骑兵的战力,如今步卒溃败已成定局,不若趁此机会,打退汉军,拿下阳关,到时候再将溃败的步卒收拢便是。”
乌尔丹没有注意到麾下骑兵一个个有些畏惧的眼神,从腰间抽出长剑,向着突骑营方向一指:“汉军畏惧我骑兵战力,一味逃窜,全军给我加把劲追上去,将其全部斩杀,拿下阳关!不要管那些拦路的步卒,只需喊话让其让路,否则通通格杀勿论!”
鄯善国的骑兵听到主将的命令,一个个更觉心寒,虽然迫于命令,不得不继续追击突骑营,但都大声的喊话,努力的避开挡路的步卒,尽量不伤及友军,因此追击的速度迟迟提不上去,还是一直吊在突骑营身后百丈以外。
而突骑营分成两股,一左一右不停的在溃逃的鄯善国步军大阵中冲锋,杀得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直到看鄯善国步军再无聚集可能,指挥突骑营的军侯才下令两股骑兵集结。随后跟在其身后的亲卫便从怀中取出一枚哨子,以特定的节奏吹响,并且打起了手势。
由于乌尔丹一直在突骑营身后追击,突骑营是一边跑着,一边集合到一处的,就这个在有追兵的情况下,还能安全无恙,平稳丝滑的汇兵一处,就足以看出突骑营士兵的骑术要在鄯善国骑兵之上。但乌尔丹被自大、愤怒冲昏了头,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所以当突骑营再次兜了一个大圈,然后全部抽出弯刀,调头向着鄯善骑兵左侧冲锋而来时,乌尔丹还有些懵,不相信突骑营会这么大胆,一千人就敢向自己四千人冲锋接战。
不过战场态势瞬息万变,还不等乌尔丹有新的命令,突骑营就像一把烧红的尖刀切在牛油上一样,将鄯善国骑兵队伍自左侧开始一分为二。突骑营将弯刀置于身侧,刀刃向前,刀身与地面平行,在鄯善国骑兵阵中非常顺畅的冲了过去,就这一下,至少有三四百鄯善国骑兵摔落马下。
还不等乌尔丹调整好混乱的军阵,突骑营又绕过一个大圈,从鄯善国骑兵后方冲锋而来。直到此时乌尔丹才开始慌乱,脸色略带苍白的大吼大叫:“快,上去堵住这些汉军,不能让他们再冲到军阵之中,还有保护好我,亲卫随我退到后面!”
乌尔丹这番贪生怕死的嘴脸,以及临场毫无章法的指挥彻底让鄯善国骑兵失去了斗志,看着突骑营无畏的冲锋,精良的武备,如虹的气势,即使他们脸色挂着肉眼可见的疲惫之色,甚至有的士兵骑着战马冲锋的姿势都已经因脱力而开始变形,可鄯善国骑兵还是觉得眼前冲锋而来的这支汉军是无法战胜的。因此外围的鄯善国骑兵开始渐渐的向着四周逃散,刚开始还是偶尔一两个,及至突骑营再次临近鄯善国骑兵军阵,五六人、十来人组成的逃兵也开始出现,这一次冲锋,突骑营顿感更加轻松,还没有穿阵而过,这支鄯善国大军就只剩下围在乌尔丹周围的三百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