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个男人在面对你的女人和孩子指着你的鼻子说你软弱无能时不会自尊心受挫?哪个男人在看着自己妻儿离去的时候不会伤心到肝肠寸断?可他还能做些什么?他什么都没办法做,只能好几次在放学的点,开着那辆迈巴赫在儿子的学校周围打转,看着仪表堂堂的儿子走出校门后坐进另一辆豪车里他就灰溜溜的独自离开,既欣慰又安心又心碎。
男人说的将来就是现在,现在的楚子航终于懂了,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这个男人是丛林里的猛虎,猛虎是独行者,他不能拥有家人也不能拥有爱人,因为他有无比强大的敌人,爱会成为他的软肋。
他明知如此,可他仍然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女人,生下了一个他注定无法负责的孩子,所以他为自己的软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在七年前的那个雨夜。
“亡命之徒,为何你还不清醒?
你筑起心墙,已如此之久,
唉,你这个固执的家伙,
但是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
那些现在让你快乐之事,
也能使你心痛。
亡命之徒,你已不再年轻,
痛苦与饥饿,逼你回头,
自由,哦,自由,那只是传说,
你的监狱是独自穿越整个世界。
亡命之徒,为何你还不清醒,
从你的篱笆里出来,敞开心门。
也许会有风雨,但是雨后头顶会有彩虹,
你最好让某人来爱你,在一切都太晚之前。”
耳熟能详的调子忽然响起,声音蛮大的,充斥整条小巷,就像是为楚子航和男人的重逢和拥抱而配上的背景乐。
所有人都为巷子中央的两人而揪心,这阵突兀却不显违和的音乐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亡命之徒’?”恺撒皱起了眉。
他原本就是欧美音乐的爱好者,摇滚和民谣都有涉猎,并且这首“亡命之徒”实在太有名了,1973年老鹰乐队的歌,意大利很多黑手党飙车的时候都喜欢在电台里放这首歌。
“哪来的歌声?”诺诺也微微皱眉。
这歌来的未免也有点太诡异了,不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而是因为诺诺知晓了楚子航和男人的过往,觉得这歌实在太……符合眼前的情景了。
路明非抬头看了看,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过是不是苏恩曦或者酒德麻衣在搞鬼,但这个想法又立马被他给否了……那两个家伙如果想现身早就现身了没必要搞得这么神神叨叨。
怎么就把那家伙给忘了呢,路明非心说。
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滴落到楚子航的肩头,一下接一下的,起初楚子航没什么感觉,因为他的肩膀被男人咬得,已经痛到麻木了。
但那些东西顺着他的肩膀滑落,起初是冰冰凉凉的,后来变得温热,起初楚子航还以为是血,后来他的肩膀居然恢复了一点知觉,因为男人的咬合力慢慢轻了下来。
那不是血,那也是泪,楚子航笃定,肩膀已经没那么痛了,鲜血不会越流越多,可从自己肩膀上滚落的东西正在变多,起初瘦一滴两滴,然后是一行两行,楚子航感觉怀抱里的男人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疼么……”耳边传来声音。
久违的声音,陌生又熟悉,无比嘶哑。
“不疼。”楚子航摇摇头,因为幅度有点大而牵扯到肩膀和胸前的伤口。
其实很疼,但也不疼,比起心里的伤痕……但心里的伤正在愈合,比起苦痛,心灵的治愈让人不用去在意其他的伤。
“傻儿子……伤的这么重,还说不疼?”男人的声音虚弱有嘶哑,但和记忆里一样温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逞强。”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