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的胆小很大程度上是源于他敏感又自卑的性格,如果说蕾娜塔是女孩里最特别的那一个,那安东就是男孩里最特别的那个。
安东的特别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相反的,因为安东实在太普通了,他的个子是男孩里最矮的那一批,长相也不算好看,性子懦弱,雅可夫和塞巴斯蒂安经常以欺负他为乐趣,可安东从来都不敢还手,更别说报复那两个男生中的孩子王。
然而物极必反,平时表现越是懦弱的人,在遭遇真正的刺激后,也许会表现得比普通人反应更加剧烈,因为负面情绪在心中压抑了太久,日积月累,就像沉寂了许久的岩浆,一旦被触怒,将会是井喷式的爆发。
“蕾娜塔,你不该拒绝我的……蕾娜塔,我这么喜欢你!”安东的情绪从错愕变得焦急,就像是弄丢心爱玩具的孩子,他冲着零喋喋不休地说,“蕾娜塔,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么?我每天晚上都梦见你,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都是你的样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什么都可以,我好不容易说出来了,我都已经说出来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应该给我机会,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安东,别这样,你这样让我有点害怕。”零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喜欢这种事怎么可以强迫呢?你喜欢一个人怎么样都会喜欢他,哪怕他不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但是你不喜欢一个人就怎么样都不喜欢,哪怕他再喜欢你你也对他喜欢不起来……安东,我真的不喜欢你……还有,我改名了,我现在不叫蕾娜塔了,我叫零。”
零说的的确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狗血的事,完全没道理可讲,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种东西几乎没有中间值,两种情绪就像是泾渭一样分明……这种道理连没谈过恋爱的小孩都懂,但自古以来又不知有多少人深陷其中。
也正是零的这一番话,彻底击溃了安东最后的理智。
“什么零?你为什么叫零?你怎么能叫零呢?你明明叫蕾娜塔!”安东用近乎吼叫式的语气对零说,“你还没有和零号结婚,你为什么要用零号的名字!你不会成为零号的新娘,蕾娜塔!你最后一定是……我的新娘!”
安东疯了,他朝零扑去,就像一只饿极了地猛兽,他一把扯下零两侧的肩带,零素白瘦削的肩膀就宛若羊脂凝膏一样,暴露在了空气里。
安东看着零那晶莹剔透几乎能反光般的肌肤,目光犹如海盗看到金币宝藏般贪婪,他内心最深处压抑的欲望和本性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它伸手去搂零纤细的腰肢,企图撕扯她身上洁白的婚纱,在大庭广众之下。
零尖叫一声,从安东和墙壁间的缝隙逃窜出去,零被吓坏了,虽然零号也对她有过类似于这种侵犯的举动,但是被零号那样粗暴对待时,零的心里并没有多么恐惧,她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大概是因为她知道那个男孩不会真的伤害她,或者如果那个男孩真要对她做什么,她内心深处也甘愿接受。
但零对安东不一样,她打从心底害怕这个男孩真的对她做什么,再加上安东疯癫似的话和疯癫似的举动,零也打从心底厌烦甚至是嫌恶这个男生,她避开安东就像是躲避一个瘟神那样。
好在零的身材娇小并且动作敏捷,在安东触碰到她的身体之前,零就安东指间的缝隙逃走了,但她的裤腿还是被安东扯下来了一大块,零那细腻藕白色的小腿暴露了出来。
在安东的视野里,他是从零身上撕扯下来了一块白色的婚纱裙摆,他把那块纱质裙摆实则是棉麻的布片放在鼻子下猛嗅着,感受着他心爱的蕾娜塔的味道,像是一名胜利者在享受自己的战利品,又像是一条贪婪的狗在狂闻自己从别人那抢来的一段骨头。
“懂得隐忍,然后厚积薄发,你做的很好,安东!”赫尔佐格为安东的行为鼓掌称